不成,是出事了?”
问零丁轻轻一震,抬眼看着方才花无计追下去的方向,咬了咬下唇:“依你看,那吹笛人的武功,会比花无计高么?”
“您,”李辰碧脸色突然有些奇怪,试探地问:“担心花老板?”
“担心?”问零丁淡淡地重复一遍,极缓慢地抬头,素来喜怒都很模糊的表情竟一下变得清晰起来。五官精致如画,气息薄凉如刀。
她仰着脸,静静看了李辰碧半天,吐字如兰:“李辰碧,你说,我担心他?”声音虽轻,却不带一丝起伏,动听,却没有感情。
李辰碧虽跟了她很久,却从来没见过完全不笑的问零丁。此时看着明明坐着,神色却宛如睥睨无物的她,觉得一股莫名的压力像自己袭来。心里顿时升起几许凄凉,真实的无望,和着压力击倒了他。
终于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没有言语。
问零丁凝视着他固执的身影,许久,脸上慢慢浮起一抹苦笑:“辰碧,就算我与你有恩,你也不必做到如此。”
李辰碧低着头,沉声道:“不只是恩。”
问零丁抚上伤口处的白布,狠狠按了下去,道:“那么,即使有情,也不应该。”
李辰碧眼眶一热,默默闭上阖目。听她毫不避讳地挑明,一时不知是惊是痛,竟难得地勾起唇,摇头道:“也不只是情。”
问零丁笑起来,伸了右手在他面前:“如果有仇,就更不必如此了。”
李辰碧感到一缕清风,睁眼便见到那因残疾而显得格外柔弱的手,不禁绷紧了身子,跪着向后退了几步:“没有仇。”
“好了好了,你还想把忠孝礼义都搬出来么。”问零丁突然嘻嘻笑了起来,扯了李辰碧的领子将他拎起来,几分撒娇几分埋怨地:“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你还真当真了?”说着讨好地挽住他的胳膊:“我可不要再说下去,有人将你灭了口。我身边,可就只剩下你了。”
李辰碧低头,见娇巧可爱得与刚才判若两人的问零丁,不管是人还是她说的话,终是难分真假。喉咙涩痛起来,挣扎了许久,才挤出一句:“樱桃的尸体该怎么处理?她……”猛地顿住,警觉地看向门口,见人影闪过,于是低喝一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