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今日,自然不会放手。
那人,睁开双目,偏过头来,道:“什么时辰了?”
掐指一算,凝眉,紧张道:“还有半个时辰,怎就醒了,莫非是我吵醒了你?”
眉头舒展开,眸中上浮微笑。
“莫要往心里去,怎会是你吵醒我,不过是我梦中不安罢。”
下意识放在他腰间之手牢固几分,也不知他梦见了些什么,令他眉头紧拧,心神不安。
顿时只感无奈,无奈不能帮他分担。
关心之言,道:“梦见了些什么?”
为之一怔,神情淡漠下去,不似先前的平和,眸中散发着寒光。
瞳孔涣散迷离,收回目光。
“没事,莫要担心,只是一个梦罢了。”
伸手将他手紧握,担心而质问道:“当真?”
一口答道:“当真。”
起身,走来窗前,看着窗外满天星光。
与幼时那些童言无忌,为之一笑。
那人不知不觉走来身旁,脚步之轻不易察觉。
“笑什么呢?”
回眸,看向那双望着星空的深邃黑瞳,为之怔住,那是一双如这夜色般漆黑的瞳,却又有着白日的光芒。
回过神,转眸继续回望那星空。
曾经幼时之言,甚是清晰。
“你可还记得幼时,我星星,不知你跑去哪里捉来许多萤火虫,不惜白衣划破,受伤,弄得满身满脸泥土。”
“自然是记得,我曾还告诉你星星的娘亲是月亮,你又可还记得?”
点头,回眸,那时的童言,着实惹人发笑。
那时,同在在这间房,亦是在这窗口,看的,更是这一直都是原封不动的星星。
“记得。”
“我还可还你一屋的星星。”
回眸,他白衣一挥,房中许许多多萤火虫在房内飞舞。
浅笑,走入其中,展开双手在萤火虫中转圈。
伸手去捉其中几只萤火虫,他道:“那时,你也是如此开心,一屋子萤火虫能博得红颜一笑,也不枉我曾摔悬崖给你捉萤火虫。”
停顿下,惊讶道:“为何从前不告诉我摔悬崖,那次,也是因摔悬崖才晚归?”
心下一想,他许是不想令我担心罢。
我却还是忍不住斥责,继而道:“既然知晓危险,不用管我便是,以那时的孩童模样,摔悬崖不挂也得残,幸好你是天庭之首福大命大罢。”
若是常人,摔悬崖必死无疑。
神,不死,却也会残,也会知痛楚。
走来身旁,瞥见那抹目光随之而变温和,道:“事已过十几年,莫要担心。”
凝眉,严肃道:“事虽已过十几年,只是,往后可不许再做此种危险之事。”
虽如此说,却知,我们所做之事,其中哪一件不是以鲜血为代价。
又怎能避过‘危险’二字,那二字,就如家常便饭,时常在身边。
神情顿生戏意,心下浮现不好之兆。
“若是为夫实有危险,你怕是不想做寡妇也得成寡妇了。”
看着眼前萤火虫,闻言震惊,离开他身旁,往萤火虫中走去。
深邃紫瞳认真看向那风轻云淡说着胡话之人,叱道:“又说的是哪门子的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