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匠掏出了烟袋,一屁股坐在大杨树上,一面看着图纸一面抽着烟袋,偶尔有小鸟低鸣,八月底的阳光透过树林照射在人的脸上,斑斑驳驳的,有一股悲秋的凄凉味儿。
两袋烟下去,齐博松甚至打了两个哈欠。八月底的昏沉沉,搅和的人不得安宁。有句老话“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这话一定是懒人说的,一年里除了睡觉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
齐博松站起身来,用斧子慢慢的将树枝砍掉,这树枝烧火到不错,干脆拿到家里,做个顺水人情送给张大婶算了。
正当他盘算着,李木匠突然一拍大腿,大声的喊道:“成了。”
李木匠一句“成了”吓了齐博松一个机灵,也让他从昏沉沉的乏力中惊醒了过来。他赶忙放下斧子,走到李木匠的跟前。
“行,兄弟,绝对没问题!”李木匠一脸兴奋的对齐博松说道,齐博松尴尬的笑着点了点头,心说李木匠怎么一惊一乍的。
说干就干,李木匠指挥着齐博松将树起头砍断(就是将不长树枝的地方与长树枝的地方分开),又从随身的布口袋里掏出了刨子和锯,不由分说的坐在了杨树上,一面动手一面回味着刚才图纸上看到的内容。
贞杏觉得装修的工作应该可以接近尾声了。家中需要修改的地方已经修改。原来炕被拆掉,又大费周折的作出一面包着烟道的墙。墙的后面就是厨房的灶台。厨房里,锅也改得小了许多。这样一来,这面墙一方面发挥了烟道的作用,另一方面,发挥了冬天保暖的作用。
客厅里,贞杏定做了一扇拱形的月亮门。讨价还价后,木匠收了她十两的银子。她打算门的后面就是卧室,门的前面就是客厅。
再说厢房,不大的厢房本应该是儿童房。但是齐博松不能与她住在一起(虽然现在他们和衣而卧在一张炕上,但两人没有丝毫不清白之事),所以,那间房是齐博松未来的房间。
可是,这间房的取暖成了贞杏的心病。冬天要是来了,如果没有取暖措施,不是要冻死?但灶台和烟道只有一个,留在了主卧,这个房里,冬天就只能多生上几个火盆子了。
趁着齐博松领着木匠做木床,贞杏领着力巴们挖洞。她指挥着力巴,将自己家那四、五平米的半间房,挖出一个洞,并告诉他们斜着挖过后院。这让这帮力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仅如此,贞杏的另一批力巴也在十平米见方的后院挖起了深沟。
瓷器店里的老师傅,已经将陶制的下水道管子送来了。有了上次的教训,这回他十分认真的按照贞杏的图纸工作,所有的管子送来后,贞杏跟着力巴用当地的秘制的胶将管子粘合成一个圆形,只要下管子时,再次的粘合,一根下水道管就可以做成了。
后墙外挖化粪池的力巴已经结账走了,眼见着自己的梦想就要成真,贞杏心里有一股说不出来的高兴。
兴奋之余,贞杏这才想起来,沙发的垫子和床垫子还没准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