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掐住前面这人脖子的手,再劝。
“……不凄凉”叶思凡的口气很无所谓,背着白灵儿走出了凡园,往白灵儿住的院子走去。
白灵儿的脸已经变黑了,一字一句问道:“那你再想想,你长这么大,应该喜欢过谁吧。”
叶思凡的脚步一顿,却是嗤笑了声,“白灵儿你脾气那么凶悍,难怪沧儿每次看见你都会偷偷哆嗦,我说兰笙能受得了你这么多年以后还得更久,我真是佩服极了。”
白灵儿妩媚的眸子眯起,发狠道:“找打,他敢受不了……啊!你这个臭狐狸,竟然给我下毒,快点给我解了!”突然发觉手动不了,最后连身子也动不了了。
“呵呵,等把你送回去再说吧。”
白灵儿瞪着蓝眸,怒不堪言,因为她发现自己已经不能说话了,该死的臭狐狸!
叶思凡嘴角扬了扬,听着背上之人的抱怨声停止了,却是感到其目光之凶狠之愤怒,神色愈发柔和。
当年师父把他带到了巫山,却也没法替他解毒,他都以为自己要死了……
那一年,他近乎每日都要喝一小盅蓝血,而那一年,白灵儿总是会时不时晕倒。
他就那样被白灵儿要求着,每天背着她在巫山从白天走到黑夜闲逛,不准他停。有时候,白灵儿睡觉睡醒了,觉得无聊,就开始问他许多奇怪繁琐的问题。
后来,师父带回了一个婴儿,苍澜。
或许,就是因为她们吧,人若是在绝望的时候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无论多么艰难,也会坚持下去的。
一个白色纤细的身影止住了步子,紫眸定定看着那两个身影慢慢消失的小路尽头。
听着风中飘散模糊的对话,清冷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
苍澜看了看左手上提着的一个酒坛,还有自己身上消散不去的酒香,不知为何心中有些失落。
现如今,她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想不起来,对于那个名为师父的人来说,她更像一个陌生人吧。
更何况,她为了寻求庇护,欺骗了他。
脑海中闪过一个雪衣银发的男子,苍澜嘴角划过一丝苦涩,抬手摸了摸额头那里,她不该奢求太多的。
苍澜摇了摇头,不再去想,立时转身,收回了欲迈向凡园的步子。
“羽公主,这些日子,为什么躲我?”身后却是传来一个颤抖压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哭腔。
“莫姐姐,呼延羽已经死了,苍羽也死了。”苍澜站住了,没有回答,只是低低应了声。
“羽儿,你怎么……那你是谁!”冬凝听得她的回答,神色怔愣悲伤。
“冬凝先生,我是苍澜,是您的学生。”依旧冷漠的回答。
冬凝的身子一软,心中的哀伤和心疼越发浓重,看着那个白色身影越走越远,喃喃道:“羽儿,羽儿,究竟怎么了……”
“她本该是世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子,却偏偏背负良多,她把什么事放在心里,独自承担。就连……就连死……也要把每个人的后路都安排好……她怎么能这样……她知不知道这样很自私……”
玄衣沉默的男子扶住了她的身子,任怀中被洒满了湿意,但依然看到了前面那个白色的身影微微颤着,渐渐走远。
空中只余下清冽香醇的酒香,还有那月华如水,潋滟无边。
时时、横短笛,清风皓月,相与忘形。任人笑生涯,泛梗飘萍。
饮罢不妨醉卧,尘劳事、有耳谁听?江风静,日高未起,枕上酒微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