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花梦醉,前尘尽忘,情缘却断,相逢不识,别离不忆。”
相逢不识。
别离不忆。
原来,这便是六花梦里醉一场,醒来忘却相忆苦。
可笑她还道,是何人恍然入梦,梦醒几年,缘浅情淡。
那人……那人……
终是忆不起记不清,可梦里那深入骨髓的痛,告诉了她答案。
想起那夜,忍着喉间涌起的腥味,硬生生醒来,夜间挑灯研墨执笔,匆忙挥就,记住的留下的只是一张侧颜。
还有那,双珠夏花。
两年间,梦里萦绕。问府中他人,皆闭口不语,讳莫如深。
再后来,翻遍医典手札,惊惧万分,怎能承受,那样的结果。
双珠夏花,从中毒到毒发,仅仅只有九九八十一天,那从自己失去记忆开始……
怎能,不知情归何处。
那时窗外春花灿烂,却让自己如坠冰窖。
千遍寻你不见,原是隔世缘了么?
知晓终将解了毒也不会再忆起,沈落雁消瘦的身子晃了晃,颜色雪白。
终是忍不住,双泪落下,梦里尽碎,怎能承受,心似成灰。
听闻四妹身上的毒可解,心中乍喜,却不妨,又听到了这样一番话。
沈清风转头,看见那个纤瘦的身子垂着头不住地颤抖,低低地哭泣着,听着他心里也一般痛,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抿了抿唇,只是走过去,将那个瘦弱的身子拥在怀里,轻轻拍着后背,没有说一句话。
这丫头还像小时候一样,哭的时候也不敢大声,低低地在那里,颤抖着双肩,小小的呜咽声听着便让人心痛。
这拥抱却让沈落雁身子一颤,终是哭出声来。
“三哥,三哥……”
“三哥,怎么办,怎么办……”
“我忘记了……我怎么能……忘记,那个人呢……”
“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怎么办……那个人,是不是……”
“是不是……已经……死了……”
一声声心痛难忍,一声声埋怨自责,一声声难以释怀,一声声泣若啼血。
“那个人……他中了……双珠……夏花,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还活着……”
“沈小姐!”耳边一声惊呼,沈清风忽觉胸前衣襟湿了大片,以为四妹的泪水,出声安慰却不知该怎么说。忽然听到千月一声惊呼,抬头便见他快速向前一步,扶住了沈落雁滑下的身子。
低头惊见,沈落雁嘴角挂着血迹,而自己胸前的墨绿衣衫,泪水浸染,食指划过,却是一片血迹。
“四妹,四妹!雁儿!”沈清风忙抱起昏迷的人,欲向外冲去。
找医馆,找大夫,要快……雁儿,你可不能有事。
我答应过我们的娘……要好好保护你……千万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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