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前行的油轮上前后晃悠,海浪一波一波向她头顶掀盖过来,她抱紧张祖荫,在他的胸膛找到安全感。
张祖荫默默地看着她,轻轻把她拥在怀里,
“他们死了”
“死其实是最简单的事情了,活着才复杂,竹筠,不要胡思乱想。”
“嗯”箫竹筠轻轻地应着,两行清泪从眼角缓缓流出。
那晚,她亲耳听到谭惜惜的声音从大到小,再到消失,后来知道,吴子荣也离开,随后晚上在脑海里总会浮现出谭惜惜有笑声,扭曲且不停变换,总吓得她一身冷汗。
张祖荫每天都陪着她,让她感觉温暖。
开追悼会那天,箫竹筠去了。带着吴悦。
吴子荣去世后,两位老人经受不住这个打击,都病倒了,箫竹筠便将吴悦接到了身边,虽然小吴悦还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看到妈妈一脸严肃,也知道一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一路上,他都十分乖巧。
这是箫竹筠第二次参加葬礼,第一次是她的祖父。那时候家乡还没现在这么高级,葬礼就在家里举行。
家乡的习俗是有人去世了要大吹大擂,可是她父母并没有这么做,父亲对她说:“人去了,那是学生的事情,听到那样的音乐只会觉得与事实大相迳庭。”
她记得那时候有很多人到她家,吊唁她的祖父。
她就站在母亲身边,看着身边走过的每个人,都是面色沉重,内心的伤痛由眼睛传到她身上。她那时只有十岁,紧紧地捏着母亲的衣角,一直忍着没哭。
可是心里,却是没来由的凄惶。
从此,她再不曾参加过任何人的葬礼。
只除了,今天。
一路上,箫竹筠看着车外,那些匆匆倒退的梧桐树,树身斑驳,是她一直喜欢看的那种色彩搭配,它们没有一片叶子残留,只有粗壮低敌的枝干立在路边。
她想到那天张祖荫安慰她的话:“到时间了,叶子要从树上脱落,属于它的生命就此结束,但是盛夏的时刻,暴雨过后,很多叶子也会落下,提早地结束它的生命,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我们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规划。”
箫竹筠黯然叹息,生命原来如此脆弱。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成了这样,这样的结果不是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的。
可是,很多事都只能忍耐。
将要到的时候,箫竹筠就看到一排排花圈摆在那儿,参加葬礼的人多是心怀忧伤的,但又有几人会真感觉天塌了下来?
走进灵堂,看到站在吴子荣相框下的吴父吴母。
短短几天,他们似乎一下子又老了十岁,眼睛里透着丝丝绝望,只有看到吴悦的时候,眼睛才稍微地亮了一下,随后,就拥着他泣不成声。
箫竹筠看着神情这样的两位老人,心里也很不是滋味。
看着相框中的吴子荣,斯文清秀,一如当年初相识。她和这个人相遇了,相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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