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了派出所,吴子荣就伸出手:“悦悦给我抱吧。”
箫竹筠面色苍白。
张祖荫在一旁看着,知她舍不得,可是这毕竟是她的家事,他即使心疼,也无法插手。
张祖荫突然面色微变,自己方才怎么会想到心疼这两个字?
他微摇头,一定是刚才被箫竹筠给哭糊涂了。
箫竹筠犹豫再三,才将吴悦从自己身上放下来。
吴子荣抱起孩子:“如果舍不得,为什么不肯回来?”
箫竹筠咬牙不语。
吴子荣沉下脸,冷冷道:“好,箫竹筠,既然你这样心狠,那从今天起,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可不要后悔。”
箫竹筠看着他,眼中泪光闪烁,却道:“我们一年前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吴子荣脸色越发阴沉,他看了看张祖荫,冷笑一声,不再说话,径直抱着吴悦离去。
箫竹筠怔怔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刚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张祖荫不知怎地,突然觉得心里有点堵:“你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箫竹筠摇摇头:“他爷爷奶奶一定急坏了,老人家年级大了,又因为悦悦走失的事自责,悦悦不回去,他们怎么能安心。”
张祖荫笑起来:“你看你,又是哭又是笑的,一身狼狈,我先送你回去吧,要看儿子以后有得是机会。”
箫竹筠点点头,又摇摇头。
她很想儿子,可是按规定,她一个月只能探视一次,而且,每次去,还要看谭惜惜那张晚娘脸。
她真的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吴子荣真的和谭惜惜结了婚,谭惜惜会怎样对悦悦。
张祖荫看箫竹筠一直默默看着窗外,一脸消沉,知道她还在为儿子的事担心,便道:“你有没有想过,把悦悦的监护权要过来?”
见箫竹筠转过头一脸奇怪地看着他,张祖荫正色道:“我有个朋友是律师,他对这种案子很有经验。”
箫竹筠看看他:“是吗,你的朋友还真多呢。”
张祖荫不动声色:“嗯,我们做生意的,自然要接触各种各样的人。”箫竹筠点头:“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悦悦还小,我不想因为这个闹到法院,那样会影响他以后的生活。”
张祖荫斟酌道:“也许我们可以和吴子荣私下谈谈,不一定要到法院。”
箫竹筠摇头道:“他不会答应的。”
她轻轻一叹:“或许,等他们结了婚,有了孩子,我还有一点希望。”
无论什么事件只要肯付出足够的代价,就有成功的可能。
这句话,张祖荫只放在心里,却没有说出来。
他今天已经说得够多的了,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点反常。
“今天,真的要多谢你了。”
箫竹筠面带歉意地看着他:“本来说请你吃饭的,结果却弄成这样,真是不好意思。”
“又谢?如果有一天你不再谢我就好了。”
箫竹筠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哈,没什么。”
“我是说,只要你以后见了我不再横眉立目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