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酸痛不已,宛若针刺,眼前更是一阵阵发黑,脑子里早已一片茫然。潋滟下意识的死死咬着下唇,勉强支撑着自己。
大长公主坐在屋中和高皇后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眼睛却朝外面看了几次。
银屏心细,注意到了大长公主的举动,趁人不备,悄悄的蹭到门边朝外看了一眼,就见潋滟的身子已有些摇晃,显然是支撑不住了。银屏有些心软,欲向大长公主求情,话已到了嘴边,可她终究是久服侍大长公主的,见大长公主的神色间似乎别有深意,犹豫了一会儿,也就没开口。
日已正午,大长公主命人去传午膳,潋滟依旧跪在院中。潋滟只觉得双膝一阵阵刺痛,如用尖刀在剜上面的肉;眼前无数金星在飞舞;身上更似有千万小虫子在爬,其痒无比,此时她已是全凭一股毅力在支撑着自己。
下一刻,潋滟只觉得身子一沉,登时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银屏一直暗中留心外面的动静,见潋滟昏倒在地,忙道:“公主,潋滟昏过去了。”
大长公主冷笑道:“她倒是很会装狐媚子。”又吩咐身旁的一个小太监道,“你去拿水把她泼醒了。”
那小太监不敢违逆,忙出去提了一桶井水朝潋滟泼去。
潋滟被井水一泼,不由幽幽醒转,忙挣扎着爬起来跪好。
大长公主对银屏道:“你把她叫进来。”
银屏忙走了出来,对潋滟道:“公主叫你进去。”
潋滟欲站起身,可哪还站得起来。银屏见状,只得让那个小太监将潋滟扶了进去。
潋滟在那个小太监半拖半扶下进了屋子,一进屋子,忙跪下道:“奴婢知错了。”
大长公主似笑不笑的扯动了一下嘴角,道:“你口里说知道错了,只怕心中还有些不服吧?”
潋滟只有连连叩头,口中说“奴婢不敢”。
大长公主不置可否,半晌才道:“出去吧,我一见你那狐媚样子就心烦。”
潋滟磕了头,在两个小太监的搀扶下回到房中。
大长公主又坐了一会儿,这才起身出宫。
坤仪宫的宫女、太监都被大长公主今天的雷霆之怒所惊,忙小心翼翼的送了出来。
大长公主暗中拉了一下银屏的衣袖,银屏会意,忙上前扶着大长公主朝外走去。
大长公主低声对银屏道:“你好生照顾潋滟,就说是我的话,让她好生养病。”大长公主格外加重了“好生”两个字。
银屏一头雾水,可也不敢深问。
等送大长公主出了坤仪宫,高皇后自去午睡,服侍的宫女、太监也都纷纷散去。
银屏借机去了潋滟的屋子,潋滟被那两个小太监送回屋子,就被放在了床上。
潋滟在太阳底下跪了许久,又被泼了一身的井水,如今裹着湿衣服就在床上躺下,竟发起烧来。
银屏一进屋,就见潋滟双目紧闭,两颊通红的躺在床上,忙伸手去摸了一下潋滟的额头,只觉得滚烫,忙替潋滟换下湿衣服。
潋滟似乎叫了一声“娘”,银屏不由有些心酸,忙拉过夹纱被替潋滟盖好,又出门打了一盆井水进来,沾湿了帕子,替潋滟敷在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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