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1-02
浮云蔽日,光线霎时暗淡了不少。萧长河的眸中含着笑意,道:“这天下有一样东西只有陛下能给。”
楚晔紧抿着棱角分明的嘴角,低头沉思不语。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而行。
浮云远去,四周的景物顿时笼罩在一片耀眼的光中。楚晔猛然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回头看向萧长河:“朕知道了。”
萧长河只是用折扇指着不远处问道:“陛下,那里就是碧波池了吧?”
楚晔顺着折扇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泓碧水,才惊觉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碧波池。
来喜早带着宫女、太监们等候在池边了,见楚晔和萧长河行来,忙迎上去行礼。
楚晔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摆手道:“免礼吧。”
来喜的心中有些纳罕:刚才在上书房的时候,只见楚晔一脸怒容,只过了一会儿功夫,楚晔的脸上就已经带了笑意。
来喜不由看向萧长河,却见萧长河面向荷池背对着自己而立,此时他的背影看起来竟有几分萧索。
萧长河伫立良久,突然纵身跳到池边的小舟之上。那叶小舟微微倾斜了一下,随即恢复了平稳。萧长河手执竹篙,轻轻一点池岸,小舟已缓缓朝池中驶去。
这风华绝世男子的一举一动都宛若一首诗,一幅画,众人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萧长河略一拱手:“陛下,且容草民放肆。”
楚晔见那粉色的长袍慢慢消失在荷花丛中,不由摇了摇头,吩咐来喜道:“你留在这里侍候。”
来喜忙答了一个“是”。
楚晔吩咐那些宫女、太监道:“去永信宫。”说完就大步朝前走去。
那些宫女和太监不由面面相觑,只得随着楚晔朝永信宫行去。
楚晔到了永信宫,不过是寻常问安,只字不提早朝上发生的事情。太皇太后也乐得装糊涂,只是略问了几句楚晔的饮食起居。一时,永信宫内倒也和乐融融。
太皇太后和楚晔闲谈了几句,又隐晦的提起了皇后之事,不过是说皇后年轻气盛,劝楚晔与皇后和好。
楚晔闻言,倒也没有多加反驳,又坐了一会儿,就带着近侍回上书房去了。
早有大长公主安插在永信宫的眼线将此事回明了高皇后,高皇后满心欢喜,以为楚晔晚上定会过来,忙指挥宫女将寝宫收拾一新。
晚膳后,高皇后就派了一个小太监去上书房外侦视楚晔的动静,可却一直不见那个小太监回报。高皇后等得心焦,不时派宫女前去打探。
直到二更时分,那个小太监才回禀说楚晔已经歇下了。
高皇后闻言,不由恼羞成怒,喝令左右将那个小太监拖下去打了二十板子。
高皇后越想越生气,不由想起这一切皆是由潋滟而起,顿时将潋滟恨入骨髓,可却有些畏惧陶嬷嬷,不敢去寻潋滟的麻烦,只是拿寝宫内的宫女出气。
而此时潋滟正躺在床上,望着床帏出神,浑然不知高皇后已经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
潋滟的伤早已好了,只是她怕高皇后再次寻衅,因此想多躲些日子,等事情淡了再说,可总躲在这里,又何谈报仇?
想到这里,潋滟不由叹了一口气,翻了个身,却触到了胸口的瓷瓶。一触到那个瓷瓶,潋滟的心中不由萦绕了几分疑惑:如今是陶嬷嬷和永信宫的两个宫女照顾自己,可诸事陶嬷嬷并不动手,只是在一旁监督那两个宫女。但有一件事陶嬷嬷却从不假那两名宫女之手,这件事就是给自己上伤药。每次陶嬷嬷给自己上伤药,都是背着那两名宫女,而且格外叮嘱自己将药瓶收好。自己也曾疑心过陶嬷嬷是倾楼的人,自己旁敲侧击问过陶嬷嬷几次,还有自己也曾从那两名宫女口中套过话,可陶嬷嬷已经在深宫中呆了近三十年,从没离开过这里一步。据自己所知,有倾楼不过是七年前的事情,陶嬷嬷与倾楼有关系的可能可谓微乎其微。
潋滟不由撑起身子,微微掀开床帏的一角朝外看去,借着桌上油灯的微光,就见陶嬷嬷正躺在离自己不远的竹榻上,似乎已经沉睡了。
潋滟叹了一口气,松了手,床帏复又合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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