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失了神志。
摸向腰间,那是起先拜堂时燕芷悄然塞给她的物事,如果没读错当时他在其掌心写的字,这绢纸包着的就是传说中的迷药了,他是让韩悠药倒监视的人,然后逃跑?
韩悠小心翼翼地解开他的衣袍,但是衣料已被半干的血块凝结在了一处,稍加用力,血痂崩裂,鲜血汹涌而出,流淌不止,重重湿意在他玄色的衣帛上急速蔓延开来。
她不敢动弹了,拽住燕芷衣襟的手僵硬到麻木,
就在她不知所措的時候,一隻粗糙磨礪的手覆上了她的手背,趁她愣神,借力一帶。
衣料撕裂的聲音,蓋不住那一聲痛苦的悶哼,
“甚事?”有人破門而入。
幾乎同時,燕芷順勢滾到床榻外側,把韩悠牢實地罩在了他身下。
“滾……”低沉的男聲帶著一絲隱忍在頭頂嗡嗡響起。
“啊,啊,小的該死……”
韩悠的視線完全被燕芷遮住了,忍不住大聲啐道:“你才給我滾!”邊說著邊抓起一件衣袍朝他擲去,他反手一绕,衣袍被遠遠甩開,卻未落地,似是蒙在了來人的身上。
“啊,息怒,您息怒……”隨即,門就被人倉皇地帶上。
“想不到啊,堂堂戰神也是……”
“戰神還不是男人,英雄難過美人關嘛!”
“哈哈,也是……”
直到那猥瑣的笑聲漸漸被夜色湮沒,燕芷才把身子稍側開,让韩悠钻了出來。
“你沒事罷?”韩悠無聲問道。
“正如你所見!”燕芷苦笑著坐起身,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才抬頭看我,嘴唇輕啟:“你剛才太心急了,這麼快就把迷藥浪費了,這才兩個人!”
是了,刚才韩悠已經把一部份迷药團在那件衣服里。
“不是還有嗎,对了,我只放了一點,藥效又會延緩到甚時候……”韩悠突然忘了合嘴,借著明滅不定的燭光,他身上駭人的傷口正正對著自己,一根箭頭插在他的胸口只余了端末在外,傷口附近皮肉翻卷,潰爛之處隱可見骨。
“反正時間不多了……”燕芷用指尖揩了點血聞了聞:“情況還不算壞,只要這毒暫時不發作。”
經他一說,韩悠才發覺他指尖的紅並不純粹,而是透著瑩瑩的青色。
“你傷勢如此之重,這麼說刚才,一直是用内力支撑?”
他卻不再應声,盘膝坐于榻上调动真气。
半晌,才收了功力,燕芷缓缓睁开眼,瞳仁不複渾濁:“毋用擔心,無論如何我都會把你平安帶出去的。”
“你究竟有何目的?”
“那么依你看,一个‘死’了的长安公主能有何利用价值?”他不答反问,坦然地面对韩悠质疑的眼神。
他为何执意娶我,甚至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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