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09-10-14
我侧头看着他,前些日勉强将养来红润些的面容似乎又重染上了纸色,哎,坐稳这天子之位是恁般辛劳的事,真不知那许多人怎还会争相觊觎?
“儿臣不敢,此事一毕,自会向父皇请罪。不过一事归一事,”安岳长公主理了理鬓发,虽然打扮仍是不伦不类,却是重新恢复了皇家公主的气势,她调身逼视着远在这边的燕芷:“既然箴言之事是真,现下戌时已过,燕将军还是给个说法罢。”。
“阿荻,你且退下!”皇帝舅舅厉声喝道。
“燕将军,你如何说?”竟连皇帝舅舅的话都敢置之不理,我在心里给她竖起拇指。
“禀公主,关于国师箴言,殿下听到的并不是全部。此事圣上可为臣作证。”少顷,声音自我侧后传出,低沉染磁。
“嗯……”皇帝舅舅突然低头看了我一眼,似是踌躇:“确然。”
“那全部内容是?”
“呃……”
“……”好像知道的人还不少,不过怎么都这样犹豫呢。
“民女到是愿为公主解惑。”说话之人竟是不知何时进来的赵家千金:“国师大人是说:‘燕芷将军今年四月旬日的日暮时分红鸾星动,命定之人将会接触到他最为重要之物’。不过事实上这重要之物大师已给出明示,正是将军眉间那道浅疤,至于此疤为何重要,就须得燕将军不吝赐教了。”她冲安岳长公主讥讽一笑,复又道:“殿下,您这仙子般的人物终也落得与吾等凡夫俗子一般结局,民女心中岂止甘心呐!”
话音一落,周围唏嘘阵阵,而我,脊背之上一圈疙瘩。
“大胆,此女是如何进来的?来人!”安岳长公主惊愣片刻,随即反应过来,衣袖轻挥,两个戍卫闻令而出。赵家千金到是毫不惊慌,不光如此,她的双眼晶亮,两腮晕红,神情亢奋,大有破釜沉舟之势,如此竟是让她焕发出一种异样的神采。我不由猜想,安岳长公主究竟对她做了什么,能让一个甘心认命,唯唯诺诺的闺中女子变得这样英敢。
“安岳!”
“殿下,小儿无状都是老臣教导不利之过,臣愿请罪!”一个苍老的声音紧随着皇帝舅舅的喝止响起,正是先前与皇帝舅舅畅谈的白胡老者,他赫然匍匐在地,身躯微微颤颤。
“赵爱卿,快请起。”皇帝舅舅示意宫人把赵大人搀了起来。
“秦总管,去把安岳长公主请回宫,她今日过于劳累,精神不善,让医官好生诊治一番,待得痊愈方能出宫。”皇帝舅舅轻摁额头,眼睛微眯,语气平伏,我却知道他是真正动了怒,此情此景与那日未央宫中太子顶撞他时何其相像,他紧抱着我的双手又似那次般颤颤微抖。我靠在他胸前,头用力地犁了犁试图安抚。
“父皇,父皇……不公平,父皇……”安岳长公主的拼命挣扎又如何能敌过戍卫兵的强硬,她终究是被带走,只余下一路的歇斯底里。自始至终,皇帝舅舅都保持着冥想的姿态,未曾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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