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山羊胡,有气无力地说道。
“什么?”
“你放了我,”一口气忽然呛到喉咙,引得小七一阵咳嗽,喘着继续说道:“银子我十倍给你,”
“哈哈哈哈哈,”山羊胡忽然狂笑起来,走过去用脚尖踮了踮小七,恶声道:“少耍这些滑头,进了我王老大的手底就把这些花花心思收一收,要是想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小七身上没有一处不疼的,叫他这一碰,痛得咬着牙关抽了起来,山羊胡不耐烦地冲驼背瞪了几下眼,转身出去了。
叫人灌了姜水,小七只觉得五脏六腑像火烧的一般,驼背看也不看,拎着她下了几道楼梯,扔进了一间地窖里,这么一拎一扔,身上的骨头都要散了架,疼得人都有些模糊了。
小七狠狠地咬住唇,半晌意识才算是清明过来,这地窖里黑咕隆咚的,只听到身边有人低低的抽泣着,在这黑暗里显得格外渗人。
刘三爷在屋子里来回地踱着,一张脸上阴沉得快要滴下水来。
暗探来报过了,那人这段日子并没有出过山南,手下的几条暗线自己也一直盯着,没什么大动静。
若真是那人做的,小七这会儿只怕……
刘三爷越想越觉得心中乱极了,忽地听到外头有了响动,急忙走了出去。
一阵嘚嘚嘚的马蹄声划破了赣南府的静夜,一匹枣红大马穿过街头,在一处宅子外面停了下来。陈云翻身下了马,往门房奔过去,却看见刘三爷阴冷着脸,快步走了出来。
“爷,有信儿了,是湖边那姓裴的。”
“人弄到哪儿去了?”刘三爷心头稍稍一松,只要不是那人,一切都好。
“他身边那小厮说,让城东一个叫李四的地痞经的手,”陈云看了刘三爷一眼,语气小心地说道:“已经让人去捉那李四,应该快带过来了。”
“我亲自去,”另外一个随从于大年牵了马过来,刘三爷翻身上去,想了想又低声问道:“姓裴的人呢?”
“去了半条命,是个阴狠的,咬紧了一句话也不说。”
刘三爷面上寒了又寒,冷声丢下一句:“杀了。”
赣南府城东的轱辘巷里住的都是些破败的人家,这会儿入了深夜,家家户户都是静悄悄的,灯烛也不见半星。
瘦猴掂着怀里的银袋,眉开眼笑地走着,这桥边的雨娘自从跟了自己,总是拿眉梢斜着嫌自己没钱,也不想想当初她在那野窑混的时候,比现在不知道要落魄多少。今天一天挣了这么多银子,待会儿一定要扬眉吐气的亮她一回,叫她好生地伺候好了,要是惹了不高兴,反正路边的小娘子多的是。
拐个弯就看见了自家的小院,院里原本租住了四五家,瘦猴想得有些心花怒放的,也不管夜深不深,大喇喇地推开那扇快要倒掉的木门,发出嘎吱好大一声响。
一只脚刚踏进门,就觉得眼前一花,四肢都被钳了起来,嘴里也一下被塞进了东西,支支吾吾叫不出来。
“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大爷饶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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