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难,可是三弟也只有这一个女儿,虽然不是亲生骨肉,可是偏偏是打从襁褓之中便就开始养育,虽说不是亲生,其实恐怕还要胜过亲生,绮罗那孩子虽然有些行止不当,总也孝顺,难道天帝就是真的狠得下心,将绮罗交给凤族?”
这话说得不错,绮罗虽然行止多有不端,好只好在对长辈乖巧孝顺,这点比起法天而言,那便即是不可同日而语,也便正是因为此点,天帝当时也未曾没有动过念头,想将绮罗许给法天,只是一是看到自己儿子没有分毫意思,二是绮罗后来也确实惹下太多祸事,遂无后话而已。
“天后,这件事情,本帝也很为难,”天帝说着,眉心蹙得更紧,再度叹了口气,喝了两口案上的凉茶,败败这些天以来的火气。
“可是他们又没确切证据,刺伤洛涯的玉儿,只是绮罗的贴身丫鬟而已,怎么就要一定交出绮罗,这也太不讲理,”天后说着这话,脸上表情也是为之愤然。
天帝冷冷一哼,冰凉凉的说道:“要想谁不知,除非己莫为,虽然刺伤洛涯的只是绮罗的身边丫鬟,但是凤族迁怒之下,找到了绮罗的好多罪证,罗列不一,却是条条皆是实情,撇开洛涯被刺一事不说,即使我不以管束不严的罪名将绮罗交给凤族惩处,她如若还想做那鬼城城主,也是千般万般的难上加难。”
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天后也只有求得息事最好,退一步海阔天空,遂向天帝求情说道:“那天帝不如就罢免了绮罗的城主一职,令她返回天界闭门思过,待得过上十年二十几年,风头过去,事情也就能够平息。”
听了这话,天帝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低头翻阅了一通文折,过了一会儿方才抬起头来,缓缓说道:“那就先依天后的意思来办,至于凤族是否会就此罢手,本帝也不好保证,绮罗既然身犯大错,实在不行,交了出去罚惩,也可令她引以为戒,未必就是坏处,于她而言,许是还能有些好处。”
天后听到天帝松了口风,也并不敢再过多求,既然天帝肯先帮着绮罗弹压下来,凤族也自然不好撕破颜面,总之罢黜了绮罗司职,已经是大大的惩戒,天后心中宽慰,好在能够保得绮罗不受侮辱,也是没有辜负了她父亲的所托,自己心中可也感到少许安然。
这是恰好仙娥取回了栗子糖羹,天后这次不再假以她者之手,自己将栗子糖羹端给天帝,看着天帝喝下,这才福了个万福,带着仙娥仙童,排成鸾架离开。
待得回到蝶雨宫中,天后屏退其余仙娥仙童,只是留下一个仙娥,低声吩咐说道:“梦清,你去看看黛儿,好好嘱咐浆洗院中管事的仙官,要妥善的对待黛儿,不可令她辛劳,再和黛儿说,这次委屈她了,等到过段时间,本后再分派给她一个闲散的差事,令她好好享享清福。”
梦清一向办事利落,却是不喜多管闲事,只要不是她该知道的事,她便是一句不问,也从不出去说些闲言碎语,因此每每有事,天后总是喜欢差她去办,当下梦清得了天后命令,只是心中微感诧异,脸上仍旧平静,不起丝毫波澜,领命下去,径往浆洗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