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1-05-11
蓦地里被法天出语提点,弘礼惊愕之间,就如突然被锁住咽喉一般,吓得浑身寒毛倒竖,透心的凉意直末骨髓,使得他的头皮一阵阵的发紧。
直到法天走远,彻底的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弘礼这才敢从地上起来,晨时看到的飞鸟已经不知去向,如同一起带走了他的三魂七魄。
缓和了一会儿心绪,弘礼这才进了殿内,正巧碰到往大殿这边走来的遥汀,便跟在遥汀身后一起进去,请遥汀上了司书座位,自己则是立在殿下左侧,低眉顺目,老实忠厚的不发一语。
遥汀端坐在白玉质地的殿座之上,面前是同样材质的白玉桌案,案上摆着笔墨纸砚四样文房四宝,桌案最左上角,则是一本封皮金色的文书,上面写着‘殿规’两个端正的朱色隶字。
辰末巳初,正殿中仍旧只有弘礼与遥汀二者,遥汀伸手拿起桌案上的殿规,一页一页的慢慢翻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叩击白玉桌面,不知心里正想着什么,大概是刚刚法天对弘礼的震慑太过可怕,弘礼竟然觉得心里有些发毛,失神的盯着遥汀上下叩击的手指。
巳时一刻,在司书殿内领职的鬼差,稀稀落落的走进大殿,虽然依照惯例于殿尾排成两列纵队,却是腿不正背不直,有一个是一个,整个身子就没个正形,七扭八歪的不成样子,有些还好似没有睡醒一般,伸着手不停的揉/搓眼睛。
见了此情此景,遥汀面上并无愠怒神色,仿若熟视无睹一般,只是扫视了一眼殿下的鬼差,却是将眼看向弘礼,微笑着道:“弘礼,现在是什么时候?”
“禀司书,现在已是巳时一刻,”司书面前桌案右上角的莲形砚台旁边,正有一个小巧的计时沙漏,殿下一个鬼差以为新任的司书竟然连时辰都不会看,发出了‘嗤’的不屑之声。
那鬼差是最晚进的正殿,因此便排在了大殿右边纵队的队尾,那一字讥笑之音并不算大,但却足以令遥汀听个清清楚楚,遥汀嘴角挑起一抹浅笑,只是当做没有听到。
“司书殿升殿该当何时?”不理会那个无礼的鬼差,遥汀仍旧双眼看着弘礼,等着他的回复,弘礼抬头迎着遥汀目光,却在她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情绪。
“回司书,是巳时整点,”弘礼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他之前对遥汀一向轻视,并不认为看起来柔弱温顺的遥汀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而他之所以对遥汀恭敬谨慎,十分里却是有九分九是看在法天的面子上面,不得不为而已。
“如玩忽职守,延误时辰,该当何罪?”问这话的时候,弘礼突然心中一凌,仰头向遥汀望去,只见遥汀正用拇指和食指夹着金底朱字的殿规一角,面上清浅娴雅,唇边的笑容却是令他备觉阴冷胆颤。
没等弘礼答话,遥汀便先说了出来,声音如山泉清洌:“殿规一百一十六条明文规定,但凡玩忽职守延误时辰,轻者杖责五十,重者杖责一百,副司书,我没说错吧?”
那金色的殿规在弘礼眼前晃成了一重重的黄影,不过是一刻钟左右,数百条的殿规,眼前这位司书就看了个完全?弘礼一时间有些发懵,难道她是早有计划,有备而来?
或许眼前这个司书,并非如自己想的那般简单,弘礼整了整心绪,颔首答道:“司书说的是,没有半分差错。”
“既然副司书都这样说了,那我便放心了,”将背向后微微仰去,遥汀环顾殿下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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