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多想什么,姑娘你又何必应允瑶儿,来这地牢之中看我。”
苏言低声说:“便不是因为瑶儿,我自己也想来看你。”江佑辰一怔,便这样看着苏言。
苏言笑了笑:“此事原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与我而言,你是我难以忘怀之人,尽管如今你心中还只有霜雪姑娘,尽管,不得不忘怀......”
“苏姑娘,此事原是......”
“别,别说了,有些人,既然无缘,那便不该强求。”苏言干脆的一言打断了江佑辰的话语,江佑辰看着苏言,一个豆蔻少女,倾覆韶华,只因与自己有情,难以割舍,只是江佑辰的心中,除了林霜雪,再无其他女子,只是他的心,终究不是铁石,看着苏言,他也觉得甚是不忍,便低下了头。
两个人,靠着冰冷的墙壁,一时竟是无言。
昏暗的油灯忽然又发出了一阵细小的爆裂之声,一直飞蛾从窗外飞了进来,便扇了几下翅膀,飞到了油灯之中,只是油灯瞬间便将它的身体吞噬。
苏言看着看着,忽然笑了起来,江佑辰有些疑惑的回头看去,苏言一边笑着,一边指着油灯说:“你说,世上最傻的动物是什么?”江佑辰没有回答,苏言倒也不用他回答,她接着说:“最傻的动物,便是这飞蛾了,明知道扑火之后,便会被火焰吞噬,可还是在寻求那一丝可能会有的温暖......”
苏言一边笑着,一边留下了眼泪。
苏言在说飞蛾,可她说的亦是自己,苏言颤抖了一下,接着说道:“我真羡慕霜雪姑娘,她将生命定格在最美的华年之中,又有男子甘愿如此对她,若得如此,生死又有什么分别?”
苏言擦了擦泪痕,对着江佑辰说:“你说是不是?”江佑辰想起林霜雪,也有些酸楚,他的眼波之中,竟然也有些泪痕,江佑辰也笑了起来。烛火之下,两个人,一边笑着,一边流着眼泪,竟如两个孩童一般。
时光斗过。
那狱卒差人来催,苏言不敢耽搁,只怕稍一耽搁,便被人瞧出两人相识的端倪,当下便不敢多做停留,她看着江佑辰问道:“我便要走,却不知你有什么话要我带给瑶儿么?”
江佑辰摇摇头,看着苏言说:“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姑娘自然知道,有些话,我说了,反倒让他更加担心,倒不如不说,姑娘是难得的明白人,当会懂得......”
苏言点点头说:“好,我自会将你的事情禀报过去,只是我哪里是明白人,明白人该知道自己如何归宿。”说完她便起了身,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停下脚步,对着江佑辰说:“下一次再见到你,希望便是你做君主,我来朝拜的时候。”
江佑辰抬头看着苏言,这一眼,竟有些难以割舍,他轻声唤道:“苏姑娘......”
苏言低头笑着说:“今日总不算白来,至少......至少我已死心,也释怀了......”
“啪”烛火跳动着,又发出了爆裂之声,江佑辰看着苏言的背影,良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