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一下,成全了一个承诺都不知道。
他把摊子用一个大大的粗布仔细包好,一下子裹住往肩上一搭。重重的包袱在他的肩上没有形成任何负担,走起路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小哥哥,小哥哥。”少女见他要走,立即上前抓住他布衣一角。
少年满脸黑线,但是对这种感觉又不排斥,继续结巴,“喂喂喂......杜那个啥,你干嘛?”
少女咬唇,“你要走啦?你陪我玩好不好?”
“不要!老子又不是3陪!”
“小哥哥,莺莺好可怜,得了一种绝症,你看我......咳咳,都吐血了,不过就是想让你陪我玩这么一个小小的心愿你都不答应,你怎么可以这样,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看看......”
“不要!”
少年快速的走在前面,少女依然扯着他的一角不依不饶的跟着。
少年显然是有些惧怕身后的人儿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身后的人没有跟上,一跤摔出去老远。
少年明显感到身体上没有了那多余的重量,心中一紧,连忙回头看见少女跌倒在地,泪眼娑婆的看着他。
“小哥哥......”
他叹息,不用掐指就已知道,是劫。
还是浩劫!
将肩上包袱一卸下,转身将她打横抱起,“痛吗?”
她赌气嘴巴,轻微点头,“痛。”然后把小小的手掌举到他面前给他那些零星的血迹,“都流血了,莺莺好痛。”
“我请你吃东西,你不要哭了。”他将她抱在怀中抖了抖,走到路边的一个摆糖葫芦卖的小摊上,问,“你喜欢吃吗?”
少女想也不想,“喜欢。要山楂大颗的。”说道糖葫芦她立即停止了抽泣,眼角又弯起了那种浸入他心扉的笑意。
(原来漓歌喜欢吃糖葫芦是遗传啊。)
那日,他带她回了他居住的小屋,细心的为她包扎好伤口,看她坐在他门口的石阶上一口一口的将手中的糖葫芦吃完。
“莺莺喜欢吃糖葫芦。”她吃完之后舔着手指大声宣布。
他沉默。因为她连他的那份也一并吞进了肚子里。
“小哥哥要一直买糖葫芦给莺莺吃噢,不然我就哭。”少女的小脸凑到少年眼前,小心翼翼的瞟他。
他哦。回答得那样自然,之后猛感不对!这个叫杜那个啥的到底在说什么?他为什么要给他要一直买糖葫芦给他吃啊?难道他长得像个四处移动的钱庄,她也就打定他这个臭卖黄色书籍的有钱了,还是他......上辈子欠她的?
显然,后者比较成立。
她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万分高兴,迅速的在他雪白的脸颊上啄了一口,“谢谢小哥哥。”然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蹦一跳的离开了,小小的身影消失在他的眼际之内。
杜莺莺。他走后轻轻啜着她名字,结果,那一念,竟有一生一世那么久。
少女之后每日都和少年在一起。
她陪他卖书,他给她买糖葫芦。
她调皮的爬上街道中央的那颗大槐树上面摘槐花的芯给他吃,他拉过她的手一步一步走过小镇上每一块青石板。
她摸着他额前的暖玉,他亲吻她的脸颊。
日复一日,三年过去。他从来没有想到他会在这个小镇子上呆上这么久......完全是因为一个人。
她终于有一日站在槐树下问他,“小哥哥,你喜欢莺莺是不是?那你上我家下聘好不好?莺莺嫁给你。”
他猛烈摇头,神情严肃,“没有。我不要去你家提亲。”
他一个四处流浪的人,一无所有,为了躲避龙穴山那阵的反噬无意中来到这里,定不是长久之计,怎么可能贸然娶亲。
他喜欢她吗?
可是喜欢能怎样?他能给她什么?买一辈子糖葫芦,说出去都能让人笑死。
她泪涌上眼眶,声音暗哑,“那小哥哥你就是不喜欢莺莺了噢?”
他沉默。
“知道了。”她说。
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以为,她的一厢情愿,她从头到尾自顾自唱的一场戏。她从来没有这样后悔过,自己遇见了大槐树下的那个额镶暖玉的少年。
一切,是假象,一切,是幻觉。
那日,她回到家后第一次看见漓域。他是从漓江到乱城去赶考的一个书生。他站在她家大大的会客厅里,仰着脑袋看着墙上挂的那一幅腊梅图,目光深邃。
他和她的小哥哥有同样白皙的脸颊和炯炯有神的双眼,连那伶仃的背影都分毫不差。可是他额前没有暖玉,瞳孔也不是紫色。
他本来就不是他......
“你是谁?”少女胡乱抹了抹脸颊上未干的泪痕,嘟囔着问。
清瘦男子微微一笑,对她恭敬作揖,“看来你就是杜家小姐了,我是杜老爷请回来的画师。”然后手指向后一指,“这幅画,请问是谁......作的呢?”
她不感兴趣的摇头,“不知道。”接着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他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凝视良久。他的模样印入心底,最终一生一世,携手黄泉。
她只当忘了她跟他的告白,也忘了他不喜欢她。还是和往常一样去找他,陪他卖书,看他作画,吃着他买给她的糖葫芦,一切自然。
漓域天天在杜家作画,筹备去赶考的盘缠钱,嘴上说终究凑不齐,但荷包越来越鼓也假装不知。
有日,杜莺莺兴高采烈又准备出门,他突然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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