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后,她握着他的手对他说,“王爷,挽月终于如愿嫁你,你不能有事。”
那口气,好似他们已经相识多年。
并不陌生。
收回思绪,整顿了下心情。
微微笑了笑,说,“恩,你进屋去吧,别在外面待着,小心遭凉了。”裹紧了披风,体贴的将挽月推进了屋里,帮她关上了门。
漓歌全都看见。
埋着着头,继续清扫。院子里的落叶更多了几分,怎么扫一分,又飘下来更多。
看来冬天要到了吧。
“冷么?”上官黯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她身边,如同往常一样,淡漠的问她。
漓歌不说话,好像没听见。
“只不过伤了你的嗓子,我就不信你还聋了。”上官黯突然有点反感的她认命,加大了音调。
从来不跟他放抗,连一句不字都没有说过。
十年前他救她,要她对他死心塌地。
她说好。
八年前要她去药王谷学医,以后好为他所用。
她说行。
五年前送她去青楼摸爬滚打的琢磨男人的性子,好去勾引那些朝中权势。
她说可以。
半月前要她务必进宫埋伏在皇上身边。
她说领命。
而如今把她嗓子毒哑,脸被易容,扫着大院。
她依然沉默。
“你怎么不问为什么?”一把扯过漓歌的头发,看着她不再美丽的脸狠狠的问。
“刚开始也想不明白。”漓歌吃痛,手松开了扫帚,却不挣扎。上官黯一放手,她跌坐到了地上,颓废得如同折翼蝴蝶,“大抵是王爷怀疑我和赵弑联手下毒。”
她倔强的站了起来,捡起地上的扫帚,清咳了几声。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有。”他捏住漓歌的下巴,逼她用那张丑陋的脸与自己对视,“还有,不要妄想逃跑,而且别自作主张还原自己的容貌。事情败露赵弑应该到处在派人追杀了,虽然你现在容貌已变,但难保还是有人会认出。毕竟我还不想你这么早死。”
“王爷为什么不怀疑皇上?”漓歌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波澜。
“上官珏太自作聪明了,他以为他耍的那些小伎俩本王看不出来。跟赵弑戏演得太好终究不是专业戏子,破绽百出。告诉我你房间有血迹和把干枯的血迹刮下和那天的药引溶合的人,都是上官珏的人。他以为他在我身边安排了些什么我能不知道么?未免太小看我了。我知道你不会说你是冤枉的,漓歌,你是聪明人。”他冷哼,口气轻蔑。
“是啊,赵弑的血迹出现在我的房间里,证据确凿,我也百口莫辩。我又何必多此一举。王爷就当做是我和赵弑联手害你好了。漓歌无话可说。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命是王爷您的,漓歌也无怨无悔。”
“好个无怨无悔!”上官黯大怒,冲外面大声喊道,“来人,贱婢出言不逊拖出去杖责三十。”
看着漓歌别拖了下去。上官黯火气更旺。
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求饶?难道她就料定他不会信她?
特别是她最后的那个眼神。不卑不亢,入傲竹一样,没有丝毫胆怯。
漓歌......
他们之间,真的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依然是破旧肮脏的柴房里。狭小的空间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再加上腐烂的气息,与混合着呛人刺鼻的木屑问道。漓歌爬在地上忍不住呕吐起来。胃里强烈的抽搐让她将身子蜷缩起来,身上已被打得皮开肉绽,只剩一口气,又挪不动地方。本来有没吃什么,吐出来的酸水全部都顺着嘴巴流在身上。
狼狈得想要立即去死。
手指紧紧握起,想要减少身体上的痛楚,却发现一切只是徒劳。
没有用的,还是那么痛。
那么......
绝望。
眼睛上布满雾气,泪水差一点就流下来了。
漓歌不能哭,求你千万别哭。她对自己说。
这点算什么?
当年家破人亡她亲眼看见他亲生爹娘死在面前都没有眼泪可以流。
在药王谷的时候用嘴去试毒,全身抽搐生不如死时,执着的脸眼圈都没有红。
在莲花阁里,被粗鲁的男人轻薄。肮脏的手覆上她的臀部时,她第一次下毒杀了人。看着男人七孔流血的倒在她面前,她都快要崩溃了。
依然没有眼泪给她流......
所以现在,她能有什么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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