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话哲熙说重了,他们本来就没有多少见面的交情,不过少有的几次相见,都舒心的很。
“能在昌州遇见闻人公子,迦摩欢喜的很。”
闻人哲熙摆着手,迦摩也看不见,只是笑,他们就隔着个窗子,说这些漫不经心的话。
“其实不瞒迦摩,我是直接从钧州赶过来的,”他顿一顿,“你该知道,皇甫衍妍那会正好在钧州避暑。”
夜冷无月,闻人哲熙并不能清晰的分辨那人的表情,只是忽然听到他说,“深秋了,避暑么?”
闻人哲熙在暗处撇撇嘴巴。
“闻人难道不冷么?”
忽然迦摩说出这样一句话,闻人挑挑眉毛,不过显然没什么作用。迦摩径自让出窗子,笑眯眯的,“要不要进来暖一暖?我烧了炉子,很热乎的。”
闻人哲熙只觉得一股凉气随身乍起,哪里肯应?
只不过似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这样的诡异,闻人哲熙忽然负着手,声音有些冷,“难道是迦摩后悔了不成?”
迦摩反笑,“难道是她恨你了不成?”
“她不曾恨我。”
“那迦摩就不后悔!”
嘴硬啊,闻人哲熙冷笑,“那为什么要来到大雍呢?”
“规矩。”
“呵,”哲熙摇摇头,“如果换做是别人这样说还可以,但是凭你迦摩的身份在大靖,还用的着这套规矩?”
朱衣金袈裟的青年从来都是一张温笑的脸,此刻越发的温柔,却显得冷淡非常,他的身世从来都是秘密,但是知道的人也不是没有。如果闻人哲熙知道,也不算什么惊奇的事情。
“那么哲熙是来提醒我的?”
“不,我是单纯的来看看你的,”哲熙苦笑,“你别不信,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你有很多你无能为力的理由,同样的,我也有。只不过,看了你之后我也就放心了。”
这话说的外人听不懂,迦摩却是极为明白的,那是替那个人在看,心里也有底。
哲熙忽然看看四周,说道:“我该走了,夜冷了,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