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告了皇甫衍妍,衍妍于是在穆华宫召见,那天蹇戬竟然换上一身粗布衣裳,后面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我要走啦,阿妍,吹寒。”
两个人都是一惊,皇甫衍妍皱眉:“你要去哪儿?”
“不知道,或者去大靖罢,我说过想去哪儿看看桂花,现在八月末,还有么?”
衍妍笑了,“大概是还有的。”
凤吹寒却摇头,“宝儿,哥哥怎么说?”
“凤吹歌?他能说什么呢,我要走,他也拦不住啊,再说,我是拿着家主的令牌走的,谁都没办法。”
那便是凤轻言同意了,凤吹寒看着身边的少女,蹇戬从来都不是很漂亮的,这几年在凤家虽然养的油光水滑些,可是底子还是不怎么好。
凤吹寒小的时候也幻想过如果家里没有蹇戬该怎么样,可是这样的心思也只是一晃而过,她是骄傲的,自然不允许自己这样妄自菲薄的想着。
但是,没有她会怎么样?
也无非就是那个样子,没有蹇戬的凤家,也不过还是那样冷漠而已。
她忽然觉得,对于蹇戬,她到真有些姐妹的感情了。这孩子对自己倒是一直挺真诚。
皇甫衍妍搂过蹇戬,自打凤吹寒大婚之后这妞就跟自己闹别扭,如今似乎也好了。她虽然也明白点为什么自己那段时间惹着她,可是那些事情还是不想亲自让这孩子知道,所以很多事都瞒着。
“如果要走,那就走罢,只是万一有什么难处,你可要开口,缺什么我倒是不怕,凤家怕是不会亏了你,就是你这个性子不知一路要惹多少麻烦,要不要那我一样信物?”
皇甫衍妍这话,要是说给别人听,那人简直能吓晕过去,太后的信物,那不就是个出入无忌的令牌?虽没有免死令牌那样的邪乎,可是任谁都会给几分薄面的罢。
蹇戬摇头却笑了:“谢谢阿妍,可是我用不着,我身上带着家主给的佩玉呢。”
皇甫衍妍笑了:“我这马上就要去钧州,要不你也跟着,我们一起去钧州,然后在钧州你再决定你的行程?”
“不,不,”蹇戬摇头,“我哪里能坐的了圣驾?再说你们一路走的肯定慢,到钧州还不知道什么年月呢,我还是自己走罢,其实我就是怕你们去钧州了我赶不上送别,才进宫告诉你们的。”
蹇戬倒是真的走了,她出了宫门,却没有让人送。凤吹寒坐在大殿上忽然悲伤起来。
“也不知道这以后还能不能再见……”
穆华宫外,蹇戬忽然往华表那里望去。
忽然心里笑起来,想什么呢?
“想什么呢?”
清泠的声音恍惚的不真实,蹇戬呆愣的抬头看着来人。
凤吹歌摸摸她的头,“一路就看你若有所思的样子,想什么呢?”
“没……”
“呵呵,是不是舍不得?”
蹇戬摇头:“怎么会,我又不是宫里的人,怎么会不舍得。”
凤吹歌点头,心说那你还是凤家的人呢,怎么就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