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又瞅着碟子里的蜜饯梨球傻笑。
裴耀之打开了陶瓷罐，一股苦涩的茶香味儿弥漫出来，小妖吸吸鼻子，然后撇过脸。实在太苦了，估计是陈年的苦丁茶？裴耀之一面同小妖说话，一面将茶叶舀进茶壶：“我看你没用晚膳吧？多吃点……”
小妖却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大哥，您老人家是从来没有泡过茶，是吧？怎么舀啊舀啊舀啊的，还不住手？你没看见茶叶都要超过茶壶的一半了么？而且，您泡的还是苦丁茶……苦！丁！茶！）
见裴耀之的动作终于停下，小妖松了口气，仍然不忍心去瞧茶壶中那惨不忍睹的茶水。裴耀之盖上盖子，用力摇了摇，然后等着茶叶的苦味渗透出来。
当真是完全不会泡茶的，顺序完全反了不说，没见过这样用力摇茶壶的，你当自己是搅拌机啊？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裴耀之没有说话，只是盯着茶壶发呆。半响之后，他才突然一个动作麻利的给自己斟上茶水，一边小声地自言自语：“很少人能理解为何这世上有这么多苦行僧。”
今晚的他不再是个高高在上的贵族少爷，他就是个平凡的普通人，有脆弱，有孤独，有自己摆脱不了的噩梦。
小妖这才明白裴耀之的举动，那是一种对内疚的征服，一番同自己的较量，还有对自己不孝的一种惩罚！他没有权利伤害自己的身体，只能寻找这样的方式让自己难受……
小妖瞅着裴耀之的侧脸，然后也毫不犹豫地取了另一个杯子，也给自己满满地斟上浓浓的苦丁茶。
一闻这个味道，她就不由自主地蹙起秀眉。
裴耀之笑着拦下她抿茶的动作，有丝不忍，低声道：“不必勉强自己，你不用喝这个！”
小妖笑着挡下裴耀之的手，认真地说道：“裴耀之有自己的烦恼，我也有我的。人呐，不容易找到一个能一起‘共苦’的伙伴，现在的我们两人，只能相互激励，相互支持，相互打气，然后一起好好活下去……”她随即温柔地笑，那个笑容，像是能够融化积雪一般：“所以，裴耀之，我们一起努力吧！”
对面的人像是置身在温暖的云朵中，他点点头。然后，两人相视苦笑，举杯一口饮尽。然后又同时皱起面容，小妖忍不住吐出舌头，忍着眼泪压制住想呕吐得欲望。
确实非常难以下咽，但是，苦丁茶苦过之后，有丝回甜渐渐满溢唇间……
“小妖……”裴耀之瞧见她灵动的表情，温柔地对着她笑，似乎还想说些什么。那样俊美耀眼的笑容，将小妖筑起的，自认为牢不可破的心防，瞬间打击成一堆碎片。那样轻易的。
这个笑容里，小妖恍惚间，似乎看见了“深情”……
你为了自己的梦想，坚持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不惜与父母断绝关系；
我为情所困，受到最亲密爱人的背叛，终于走出阴影，向着充满希望的明天前进……
顷刻间，小妖头脑中突然警铃再次大响，她急忙尴尬地逃离了裴耀之的温柔空间。
……
“小妖……小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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