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11-10
打苏辰的职业生涯从搬纸箱子开始的那天起,她就一直用孟老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来安慰自己。
苏辰从来都不是个理想主义者,尽管早有准备,但当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凌乱的电脑跟电话线路理顺清楚并组装完毕后,无所事事的坐在转椅上时,一种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被排外感却叫她如坐针毡。
所有人都是忙着的,连电话都不曾偷过懒。zm的办公区就像是一个大的流水线,每个人、每个零件都在有条不紊的运作着,除了苏辰。一天两天还好,到了第三天的时候,苏辰便开始为自己的碌碌无为而感到羞耻。面对着前所未有的被冷落、被无视,苏辰觉得自己就是zm里的乞丐,无才无能无贡献,只会伸手拿钱。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这种深深的罪恶感持续了不到两个礼拜,便马上被另一种极端的情绪所替代。
“所有的企业都是在最大限度的压榨广大劳动人民的剩余价值。”健身房里,苏辰是这么跟纪洋和林静抱怨的,“这是万恶的、可耻的、不公平的。我想,我有必要跟公司高层们探讨一下收入分配与社会公平的问题。”
两人不约而同的向她投以鄙视的目光。
“省省吧,知足者常乐,想想你,比被卖到黑煤窑挖煤的孩子幸福了多少。”纪洋说。
苏辰不甘心的反驳道:“尽管我知道自己比大多数孩子都幸福的多,可一码是一码。本小姐去zm是去实现爷的人生价值的,而不是为了复印几个小时的课件、搬音箱插话筒、买饭打杂以及被人呼来喝去随便使唤随便侮辱随便教训而存在的!”
苏辰不忿着,控诉着,脑子里勾勾丫丫的忆起了入职以来的几宗不爽之事……
入职第一个礼拜,苏辰曾因为对一个由于奶奶病重而不能按时到职却苦苦哀求自己的小姑娘说了句“不好意思”而被纪琳臭骂。
纪琳说,是她违约在先,我们凭什么要对她说“不好意思”!
苏辰没吭声儿,只是觉得职场如战场,生死由命,机会无情。
入职一个月。当苏辰拿着前辈画的简易路线图辛辛苦苦到达目的地,却因资料不全而被办事人员爱答不理的折辱一番,最后不得不拿起被甩出来的资料灰溜溜的逃出办事大厅时,她觉得,自己这是何苦。在她把刚才那人的全家在心里问候了个遍之后,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权力,是个好东西。人生苦短,没有“干爹”,就只能靠自己。
入职三个月间,苏辰作为一块”哪里用来哪里搬的社会主义砖头”辗转在hr跟ad的各个岗位,她在给自己有了个比较准确定位的同时,也同样认清楚了一个现实:神马星巴克的咖啡、小美的化妆品、哈根达斯的甜品以及那些掺着阳光味道的下午茶,是绝对不属于自己这种毫无阶层可言的小实习生的。
反正,路是走出来的,壁是碰出来的,碰多了壁自然也就有了免疫力。苏辰本来满以为自己身心的抗摔打能力都已经提升了一个档次,可现实,总会想方设法让你认清现实。
快年底的时候,她负责组织了一次外围形象岗的招聘。
初试、复试都还蛮顺利,一拨又一拨的应聘者慕名而来,一米七多的骨感美人儿个个跟选美似的,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