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等披香姑娘进来给您请安便是!”
披香嘴角一僵,脑中遂浮现出钟老爷子被噎到的悻悻脸孔。
不过,皮褂子又是怎样一回事?
小仆一左一右迎上来,“披香姑娘,可把您给盼回来了!您不知道,您不在谷里的这一年,老爷可把我们折腾死了!您要为我们俩做主啊!”
披香正要问做什么主,只听见主屋内传来老爷子憋屈的闷吼:“折腾不死你们!――阿香,给为师进屋来,别听那俩臭小子耍嘴皮子!尽跟人面前胡说八道些……”
“……怎么了这是?”任由两个小仆拽着胳膊,披香压低了嗓音:“吃炮仗了?”
小仆不约而同地冲披香吐了吐舌头,一人悄道:“老爷那就是好面子。姑娘别瞧他看上去不情不愿的,其实心地里可想出来第一个迎接姑娘了。”说着回头往主屋瞄了一眼,在场几人都各自笑了。
“阿香,听见没有!”
老爷子在里头吼得脸红脖子粗,又忍不住紧张。
披香遂勾唇扬声:“是,阿香这就来给师尊请安――”
主屋内,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拄木杖,端坐于靠椅上。他着一袭银灰色织锦袍子,外罩一件银鼠皮里子的黑锦短褂,翡翠为冠,白璧为扣,头发一丝不苟地盘束在顶,一双鹰眼好似灯烛般炯炯有神。听见披香进屋的响动,老者略略侧过头来,盯住了她,身为师尊的气场登时展露无疑。
披香的嘴角又是一抽。她忽然觉着,师尊这眼神看上去似乎十分哀怨……
“咳。”钟恨芳没由头地感到一丝灰头土脸,忍不住端起架子:“你打算就这么傻站着,见了为师也不打招呼?才离开缭香谷没几年,连基本的礼数也不记得了?……”
披香抿唇微笑,抬袖躬身致礼:“是,不肖徒儿阿香,拜见师尊。”
钟恨芳讪讪地伸手取来茶盅,嘴角禁不住愉快地抖动:“平……平身。”
“谢师尊。”披香笑嘻嘻地直起身――咦,师尊看上去怎么像是快哭出来了?
*****
对于制香师而言,把握各式香花的时令,并诚心歌颂它,是一件非常重要且神圣的任务。每年的花朝节适逢春夏之交,正是制香师们挑选美妙香花的最佳季节,故而需要回到师尊身边,两人一齐祭祀四季花姑,请其赐予人间最妩媚馥郁的芬芳。
所以,就算没有钟恨芳的那封信,披香也同样是要回来的。
与师尊简要地谈过生意诸事后,披香被允许先行回房歇息。毕竟从韵宛赶路到此,说不疲倦是假的。待回房后,止霜来替兄长传话,说是虎崽就先在他二人的屋中,已请童儿去寻些鲜肉来,打算待会就向钟恨芳报备。
既无其他烦心事,理当涤荡一身尘埃,好生睡上一觉。缭香谷中自有温泉为汤,钟恨芳在造园时就考虑到了这一点,遂筑了沟渠引水入园,遍植花树以为屏障。这个季节正逢紫嫣藤最盛之时,若有清风徐来,吹下紫嫣藤花瓣飘落池水中,更是别有一番幽雅趣味。
童儿早已备下干净的浴袍,置了一柄玉篦并一盏玫瑰露在池边,起纱为帐,焚香为云,恭请披香入池沐浴。
……
“花朝节?”黑衣男子轻挑一侧眉梢,俊颜上难得一见地现出些许诧异。“怎么忽地提起这个来?”
“祸儿听人说,花朝节是未出阁的姑娘家的好日子。祸儿也想下山去瞧瞧,人家姑娘们是怎样过花朝节的。”
女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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