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9-25
醒来的时候,窗外天色已然昏暗,一脉朦胧轻薄的红霞沿着天边层云缓缓舒展,如同丹朱在宣纸上软软晕染开,犹自带着三分剔透波纹。姬玉赋自躺椅上撑起身子,稍显凌乱的发丝披散在胸前和肩头,更有一绺淘气地翘在头顶,他正欲抬袖抚平它,却注意到手里紧握一件旧物。
乃是一枚玲珑小巧的玉铃。白玉为体,表皮上雕有层层叠叠的花纹,繁复流丽,做工算得极精细。拈着系在玉铃头上的丝绳轻轻摇晃,玉舌叩击内壁,发出清越干脆的声响。
得见此物,姬玉赋微蹙剑眉,嘴里嘟哝一句什么,遂整衣起身。
他缓步走近窗边,窗扇虚掩,有汩汩流风自缝隙间钻入室内,带来几缕和暖花香。
不再是初春的凛冽气息,园内的桃花业已凋落殆尽。那些曾经像她一般灿烂甜蜜的物事,总逃不过岁月催命……
香虚馆,香虚馆,芬芳馥郁本虚妄,纵是妍妍春色惹人怜爱,亦锁不住川上流光。红颜转瞬成白骨,徒劳相思。
姬玉赋暗自叹息,他觉着这宅子的名字,着实取得不祥,似乎总是在提醒着他,这香虚之名便如那个丫头――消失得足够彻底,好似一切本就不曾存在过。
“宫主。”顾屏鸾的轻嗓自门外传来,“方才接到二宫主从绛州传来的书信,您可要亲自过目?”
“你进来罢。”姬玉赋背向屋门,负手而立。待身后传来顾屏鸾开门的吱呀声,他问:“信里都说什么了?”
顾屏鸾展开手上的信笺:“二宫主的意思是,召回枫回,再令他潜入湘公主身边。他曾向湘公主透露抚琴宫内的些许秘密,那湘公主对着他,总是少几分戒备的。”
姬玉赋转过身来,“我记得……少音对朝廷里那些个污七八黑的事情,似乎并不感兴趣。”
“是,属下也这么认为。”顾屏鸾点点头,“不过,自从湘公主找上了咱们,楼家人同时到来,二宫主应是觉着,这抚琴宫,或许再无更多安宁日子可过了。”
“我可不喜欢宣平帝手下那帮所谓的‘肱股重臣’,与其说是国之栋梁,倒不如说是乌合之众。”姬玉赋苦笑着叹了口气,“大济最辉煌的时期已过去了,这样的朝廷,何必涉足其间?”
顾屏鸾却微笑道:“小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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