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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裴少音一时有些赧然,姬玉赋笑了笑,道:“雁步游踪并不难学,唯独需要的是时间。照披香夫人入宫到现在的时间算来,尚不足以令她学会。所以……”
闻言,裴少音倏然抬眼——莫非宫主当真猜到了她的身份?
姬玉赋却只是似是而非地蹙起眉峰,随即舒展开:
“……所以,如你所言,必是枫回看错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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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披香提前离开珍稀坊返回楼府,并未及时通知楼夙,若非他临时起意欲找自家爹亲搬救兵,得知披香夫人身在卉芳斋,只怕他还真会在郦州城里闹腾起来。
“夙儿啊……唉,就是个毛毛躁躁的傻小子,披香,你可千万别与他置气才是。”楼传盛无奈摇着头,手中绢扇懒洋洋地前后晃动。“你不知,我这卉芳斋里的俩丫头都是了不得的铁齿铜牙,要是把那事儿说去他娘跟前,那小子还不被抽个半死?还是照你师尊说的那样,得饶人处且饶人,嗯嗯……”
“毕竟是披香有错在先。”最后一捧桂枝露撒上滚热的香丸,馥郁浓香的白雾飒然腾起,一种近似于栀子清香味道充斥于整间屋室。披香唇角略挑,漾出一个极美妙的弧度,“是披香考虑不周,要提前离席,理当先行知会二公子一声。只是想不到,最后竟闹出如此笑话来……”
楼传盛摆摆手,“你不怪他失礼就好,听说那小子干的坏事也不是一件两件了。依我看来啊,披香,”扇骨啪地敲在掌心,老爷子眉开眼笑:“你还是早些入我这楼家的门吧?”
障面素纱软软飘动,披香不动声色地抬起皓腕,径自取来手边一只窄口圆肚的小玉瓶,用香勺将云母片上热透的碎末撮起,抖入瓶中,再递给楼传盛。
“……你这孩子啊,一说到这事,你就不吱声。”楼传盛苦笑着哼哼,遂接过小玉瓶,凑近鼻翼。
“大老爷,品香的规矩,您忘了?”披香语音虽柔,却是不容置辩的口吻。
楼传盛哦了一声,又眯眼往瓶底瞄了瞄,这才挪开小玉瓶,以手对着瓶口扇动气流,将阵阵香气引来鼻端。
过了片刻,披香开口道:“接下来两个月的订单,大老爷可以派人送来了。”
“你师尊那边,你是怎样打算的?”楼传盛睁开一只眼。披香所制之香料千金难求,唯独这位楼家大老爷能不花一分一毫,坐享这位大济第一制香师的奇妙手艺,对于这一点,楼传盛相当有优越感。“看你师尊的意思,不是想让你回去吗?那就回去看看呗。”
披香点点头,“自是要回去的,披香打算挑选一些靠近缭香谷的生意,顺路探望师尊。”
“也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我这就让夙儿收拾准备……”“不必劳烦二公子了。”不待楼传盛说完,披香又道:“二公子离家已有不少的时日,且让他留下来陪陪大老爷与老夫人。毕竟……除去‘少当家’这个身份,二公子也还是您与老夫人所惦记的孩子。”
“哈哈哈,你倒是为我们想得周到。”楼传盛搁下小玉瓶,重新晃荡起手里的扇子,“也罢,夙儿也不能老是跟着你东跑西跑,香行里的麻烦事儿不少,让他自个儿先去操心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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