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羽睫轻扇,心下瞬时明了刘肇的来意。倒也不错了,身为枢密副使,刘肇刘大人当负责的诸般事务,不外乎是这些罢?
问得倒是隐晦……披香扬唇,清音答道:“不错,且正是在益王谋反前数日。”
一语点破刘肇所问之核心,在座诸位皆有些悻悻然――可见他们都是冲着此事来的。
“刘大人是想从披香这儿探听,湘公主可有参与谋逆么?”披香再问。
刘肇露出讪讪之色:“湘公主区区一个女眷,能造出多大的风雨来?倒是她那位手握重权的祖父……夫人或许知道,益王一系倒台后,左相的日子可不大好过呢。”
“披香对朝堂中的这些个勾心斗角,完全没法子呢。”披香轻声笑起来,“湘公主的确有告诉披香,她的祖父乃是当朝宰辅左思羡,可这与益王党谋逆有何关联?”
左相与益王利益勾连,朝中诸人皆心照不宣。然一个乡野民间的女子,怎会有机会知晓这么多?披香暗自笑笑,不欲往下细说。
刘肇正色道:“这嘛,正是需要查察二者之间的关联,在下所以才会有此问。”
“若无关联,岂非查也查不出?”披香笑道,“枢密副使大人可得好生辛苦一番了。”
刘肇眼皮一跳:“夫人的意思是……”
楼夙适时开口了:“我与阿香在京畿附近的沉翠苑逗留数日,未曾听闻湘公主透露有关左相与益王的任何消息。倒是在宫变发生的两日前……”
“两日前,怎样了?”这一次,问话的人是萧文胥。
“那时阿香正欲为公主制香,不料突闻有女婢来报,说是‘益王殿下有消息到了’。”楼夙秀目下冷光熠熠,嘴角挑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不知这条消息,可否为刘兄所用?”
刘肇沉吟许久,终是抬手拈拈一侧短须,“有趣。”
披香定定睨着刘肇的表情。
听他所言,自己与二公子前往沉翠苑制香之事,是长公子楼昶告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主掌大济军务的枢密院,也开始渐渐介入皇子与龙座的斗争了?
视线再转向一侧的侯爷萧文胥。看他的神色,大约是在掂量这句话里所含情报的分量。
这些人,都是接受东宫与楼家之笼络的太子一系么?
“说起来,”轮到阮元知说话了,他微微眯眼望着楼夙:“那位宋湘公主,一个多月以前,似乎是神秘消失过一阵。她返回宫中的时间,正好在益王谋反的前一日夜里。诸位以为,这算不算巧合?”
“急着脱去干系的巧合吗?”萧文胥扯动嘴边的冷涩笑意。
又是一番几近迫人窒息的沉默。
披香撇了撇嘴,干脆低头继续吃碗中的菜。
“接宋湘公主回宫的人,似乎是左昭仪身边服侍的公公。”阮元知又道。
楼夙却是摇头:“娘亲派自己人接女儿回宫,天经地义。”
披香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倏然抬头。
天经地义……
莫非楼夙与祝阳侯他们,有意助太子将左相左思羡也拉下马么?
一句话正要出口,又被心中神思堪堪堵了回来。
不错,披香夫人只是受雇于楼家的制香师,怎会有机会接触到如此机密的事务。
披香决意闭嘴,待私底下再与楼夙说。
“菜来咯――”
两名小二手托阔口大盘,将几样冒着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