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人影走得更近了些,一则墨黑颀长,一则殷红瘦小。红影两手搀扶着黑影缓步前行,而那黑影低垂着脑袋,一手死死捂在腰腹间。
“是宫主和檀衣!”裴少音惊道,“恕丞,看样子宫主受伤了!”说完便向两条人影跑去。
“……啥?宫主受伤?”
恕丞一声怪叫,只剩下满脑子的不可置信。
姬玉赋是何等怪物啊……他心目中的不可一世与江湖顶峰,竟会受伤?
恕丞赶紧追着裴少音撵上去。
……
“腰上给捅了一刀,不知有没有伤到脏器。”
简单向裴少音解释了宫主受伤的原因,卫檀衣不再吭声。这红衣少年罕有地蹙眉抿唇,接过恕丞递来的手巾,仔细擦去掌中残留的血迹。
恕丞瞄着卫檀衣,他从未见过小师叔如此外露的不悦……以及担忧。
“想不到,这世间竟还有人能伤到你啊。”姬玉赋腰间的衣裳已被血糊住,裴少音取来剪子,小心翼翼挑开碎布,查看伤口的深浅,“咦?这刀伤……”
姬玉赋仰卧在榻上,一手轻巧扣住床边棱柱,面上一派诡异的平静:
“你们不必觉着好奇,这伤,就是用我自个儿的刀捅的。”
“宫主的刀?”裴少音皱眉,两眼疑惑地望向卫檀衣,“檀衣,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红衣少年略显不耐地别开脸,精致的唇角紧紧向下撇着:“……他自找的,你问他。”
姬玉赋阖目叹息,不回话。
倒是恕丞抽了抽鼻翼,闷声问道:“小师叔,你身上怎会有姑娘家的甜香味?简直就像是……”
“像是什么?”裴少音挑眉看来。
恕丞讪讪然低下头:“……像是……窑子。”
“好了。”姬玉赋突然开口,语间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矛盾。他并不睁眼,任由裴少音三人朝他投来不解的目光:“……是祸兮捅的。”
*****
益王宋甄,宣平帝的弟弟,公主宋湘的叔叔。应着左昭仪与左相那层关系,湘公主与益王府素来交好。
尤其在太子宋旌与东宫的低迷之时。
……益王殿下那边有消息了,呵。这消息来得也忒是时候啊。
楼夙长在世家门阀,勾心斗角的也见多了,自然省得这句话背后致命的隐喻。
如今太子式微,在宣平帝跟前越发地不受待见,落在许多人眼里,恐怕早就开始考虑东宫的新人选了。加诸这一阵子益王安静得格外诡异,偌大的帝都城中,俨然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阵势……楼夙勉强舒了口气:没有贸然入城,他与阿香是不是该感到庆幸?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