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作人妇,子孙绕膝了罢?”
得闻此言,端坐旁侧的楼夙一时面色变幻,诡异莫名。
这位公主殿下,究竟想从阿香身上获得什么?若单纯是为着制香而来,何必同阿香说这些有的没的?
看来,宋湘并非全然信任楼家才是了。
楼夙敛眉沉吟片刻,只听披香轻笑道:“依公主所言,您莫不是……为情所困?”
晶亮水眸内中骤然一缩,宋湘当下便沉了脸色。
“奴家说中了。”披香的指尖自案上轻巧扬起,“恕奴家直言,公主您身为皇族帝姬,金枝玉叶固然贵不可言,但这位让公主情牵梦萦的郎君,非是通透之人。”
宋湘面色稍霁,款款拢了袍袖:“……夫人此话何解?”
“若如公主所言,梦中得闻琴声高妙,乘风来仪,可解公主心中烦忧。”披香慢吞吞地解释到,“然琴声终究是琴声,并非协公主下山之助力,也就是说……徒有其声,不见其形。公主纵是相思一场,也不过镜花水月。”
披香如是说完,手心竟渗出一层薄汗来。
不错,若全然比照宋湘所言,这当是最合适的解释了。但宋湘……会接受吗?
对座的湘公主垂眸抿唇,不动声色。
“公主,茶来了。”
翠衣女侍手托一方乌漆双耳木盘上前来,花饰精细的裙裾自脚下的绒毯逶迤而过,簌簌轻响,似有花叶叠落林间,万籁俱寂。女侍将三只茶盏分别奉上公主与贵客的案头,随即乖巧退下。
“夫人所言甚是。”宋湘捧了茶盏,眼底现出苦笑,“湘儿明白该怎样做了。”
障面轻纱后,那容颜长幼莫辨的女子轻道:“公主冰雪聪明。”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沉默。
楼夙无声啜饮着手中的茶水,不时向披香身后那对双胞胎瞄去一眼。沉水和止霜跟着披香四处游走,早已习惯了大场面,如今正各自跪坐在末席上,安安静静地捧着香盒。
直视尊位之上的公主是不被允许的,所以他二人都半垂着脑袋。
宋湘显然注意到了楼夙的视线,遂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咦,这对小公子,莫不是夫人的……”
咳、咳咳。
楼夙给这口茶呛得半死,迅速捂了嘴扭过头去。
披香倒是不慌不忙地抬袖掩唇。
宋湘收回视线。眼前这位夫人的半幅面纱随风款摆,不多时,便听得披香夫人带笑的轻嗓:“正是。”
宋湘好似大大地松了口气,眉眼中现出豁亮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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