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少年继续喝汤,任凭祸兮两眼刀光烁烁,连威胁带鄙夷,他自岿然不动。
小丫头急了:“师兄你又欺负人!”
红衣少年眼也不抬:“……哦?我何时欺负你了?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好罢,这话当真是无从反驳了――祸兮扭头,望向那上座之人:“师父,师兄他欺负我!”
红衣少年撇撇嘴,对于这个告状无动于衷。
姬玉赋则慢条斯理地搁下汤匙,优雅启唇:
“……问君能有几多愁?掐死一江春水向东流。”
噗!
红衣少年不敌对手,一口汤全喷在了桌上。
裴少音与顾屏鸾面面相觑,转眼拍桌大笑起来:“此句甚好、此句甚好!哈哈哈哈……”
“怎样?”姬玉赋莞尔挑眉,转眸对上她的目光:“这下子,祸儿可算解气了?”
哈,解气,怎会不解气?能有幸目睹师兄这般狼狈的模样,当真是不容易啊。
她垂眼低声笑着,半晌渐渐回过味来。
――姬玉赋,好你个满肚子坏水的千年老妖怪。你这究竟是护我啊,还是损我啊?
……
“阿香,阿香?”
肩头传来一记恼人的力道,前前后后晃得厉害。披香嘟哝两句,刚要接着睡,就听得耳边有人唤她:“阿香你别睡啦,再睡都得睡糊涂了。来,起来陪二爷解解闷嘛。”
真吵。她闷声哼哼着,肩头兀自躲开楼夙的推搡:“……一边去……”
楼夙只得讪讪然缩回手来:“还有一个时辰就该到凤集了,前阵子你不是说想瞧瞧那儿的绣样嘛。咱们难得来一趟,难不成你打算就这么睡过去?”
“……二爷。”
自美人榻上慢吞吞坐起身来,披香睡意未泯秀目半掩,芙颜不着面纱,红唇炽艳,满头青丝如金墨般披散流逸,衬一袭薄似蝉翼的织金阔袖明衣,胭脂底牡丹富贵的束胸襦裙掩映其下,端的是缱绻妩媚,风情万端。
而后,这美姑娘缓缓启口:“……扰人清梦,真真是可恶至极。二爷要如何谢罪?”
“大小姐,你这一趟路就跟我要去两只炉子了,究竟还要怎样啊?”楼夙红着脸转开视线,又不知从何处摸出一把绢扇来。紫竹扇骨绷着素净的月白绢面,扇柄上挂有一只金镶红宝的扇坠。楼二爷瞄着坠子瞧了半刻,终于合起扇骨:“拿不到小金刀,出师不利,阿香你就不可怜可怜二爷?”
“我可怜二爷有何用?届时要往东宫分说缘由的人,非是披香。”她抬手,将散在睫前的发丝拢去耳后,“再说了,披香在二公子眼里就是这般厚颜之人?”
听得这话,楼夙登时从耳朵根烧到脖子根,无语对苍天。
披香敛下眸中朦胧水雾,视线渐次清明起来:“二公子,披香尚有一事不明。”
楼夙一脸破罐子破摔的表情:“你……你说吧。”
“太子夺取小金刀,当真是为了笼络江湖众人?”披香问,“若真是这样,那么此事一旦为宣平帝知晓,太子的东宫之位必当落空,指不准连楼家也得搭进去……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任务,二公子为何不拒绝?”
楼夙苦笑着摇头:“拒绝,我有拒绝的余地么?大哥专程派人捎回信来告知我此事,想必太子殿下有意试探楼家的诚意,若我拒绝,大哥在东宫要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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