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06-03
在闰锡住了四日,楼夙领着披香将这城中大大小小的茶馆酒楼逛了个遍,所到之处满耳皆是“这位大侠”与“久仰久仰”,其密集程度令人咋舌。楼夙坐在包厢里兴致勃勃地听着隔壁一众江湖侠士寒暄互捧,将面前这只玲珑酒盏斟满了。
饮酒的时候,他偷眼瞧着坐在对面的披香——虽是罩着面纱,不过他亦能想见如今她面上的凝重之色。这位夫人执了玉箸自顾自捡着碗碟里的盐水胡豆吃,面纱给撩起半截,现出她俏生生的下颔,红唇不施口脂却仍旧明艳夺人,只是……嘴角那抹弧度显得格外无奈。
楼夙看了半会,闷声笑着转开眼去:
“你这模样吃下去,待会可别闹个一肚子闷气啊。”
披香慢悠悠搁下玉箸,捧起手边的茶盅浅呷一口,末了才道:“闹气啊上吊什么的,那都是小妮子家的把戏。二公子只管放心,披香不玩这套。”
“噗!”楼夙给半口酒呛在喉咙里,憋得他趴桌上咳了好一阵。
披香适时掏出一方绢帕递去,嘴上一面说着一面摇头:“你这口酒可得值二两银子了吧?唉呀呀真浪费……来,给你擦擦先。”
楼夙抓过绢帕在嘴边使劲擦了两下,好半天才缓过气来。披香单手支颐,好整以暇地歪头看他,楼夙给这般悠闲的眼神瞧得面红耳赤:“我、我怎如此好命,遇上你这个……”吃人都不带吐骨头的妖怪!
“二公子稀罕披香,披香自然得领受着了。”说着这姑娘就扭头冲外间道:“小二哥,劳烦再上一个‘金鱼戏莲’!”
“哎!好嘞——”
楼夙煞黑着脸不多言语,心底默默掂量荷包里还剩多少银钱。
“……你说怪不怪?那姚淳死了也快有五年了,斩风剑却突然重现江湖,啧啧。”
隔壁雅间里传来几名侠士的话音。楼夙捏了捏荷包,摇摇头正要对披香说教几句,却见她微微侧了脸停下筷子,似是在凝神倾听对面的讨论。
斩风剑。这个名字,她曾在那几名水中偷袭的刺客口中听到,而同船而渡他,更是身负此剑。
楼夙笑了笑,便与她一道听着隔壁几人聊八卦:
“鹿崖山庄好一阵子没在江湖上露脸了,我听人讲,鹿崖山庄的弟子们忙着替那位姚庄主伸冤,说是姚庄主死于非命哪!”
“哟?死于非命?那姚淳的功夫了得,还有谁能轻易取他性命?”
“还能有谁,自然是那个捡了大便宜的骆子扬呗!你想想,他拿得出姚淳以命相托的血书,让他接任姚淳的武林盟主之位,难道就没可能是他杀了姚淳嘛?”
“就是就是!既然姚淳能交给他血书,为何象征鹿崖山庄之权威的斩风剑却不知去向?换作是我,没有姚淳的斩风剑作担保,那一封血书顶得了什么事啊。”
披香轻轻转过头,正撞上楼夙探究的视线。两人相视片刻,又听得隔壁道:
“这姚淳也真够冤的,客死异乡不说,连怎么死的也叫人闹不明白。你们说,这斩风剑是真货,骆子扬那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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