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踏平的,当时的堂主便率领弟子与朝廷斗智斗勇,最后竟凭借肃陵内纷杂奇诡的地形,将来人统统困死其中。”
“可杀了官兵,朝廷岂会善罢甘休呢?”披香又问。
“这一点,当时那位堂主自然早有考量。”仿佛又找回了当年师徒相处的模式,姬玉赋唇角勾着温柔笑影,耐心地解释下去,“早在察觉叛徒动向时,我便派人送信至天望分堂。堂主反应倒也迅速,命弟子在肃陵周遭散布流言,称‘擅扰肃帝清眠者必遣祸人间’。这样一来,便是官军想要大肆进攻,也得先问问附近的百姓愿意不愿意。”
能在各方纷繁往复的博弈中存留至今,足见这天望分堂选址此地百无一害。披香如是思忖着,借助前方昏黄的灯光,依稀瞥见姬玉赋稍稍侧过头来的轮廓。大约是见徒儿不再做声,姬玉赋低笑一记,柔声道:“累了?”
“没有,只是觉得……”披香扬起羽睫,昏暗中一双杏眸晶亮澄澈,“抚琴宫选址烟渚山,又设下诸般阵法,想来应是不想被人打扰。可自从我与楼夙前往宫中制香后,楼府必然已知晓抚琴宫所在之处,要继续维持神秘感怕是不容易。更何况……”
睹见姬玉赋认真聆听的模样,披香顿觉心底十二分愧疚:“更何况,楼夙与当今武林中人并非毫无关系,春天在闰锡的天下武馆时你不也瞧见了吗?我担心——”
“担心楼夙将抚琴宫所在告知江湖众人,陷抚琴宫于不利境地,从此永无宁日么?”将她的话接续下去,姬玉赋嘴边扯开个无所谓的淡笑,“在我确认你身份时,这些事我便已考虑好了。若真逼不得已走到这一步……来就来,又怎样?”
这话让披香的脸腾地红透了。好在光线昏暗,姬玉赋并未察觉到她的窘态,只继续说到:“我想楼夙也并非这般不识趣的人。虽说买卖未成,然与抚琴宫为敌,对他而言又有何好处?倒不如乖乖三缄其口,也省得日后麻烦。”
“是是,师父思虑周全,是徒儿杞人忧天了。”披香掩唇笑起来,却不防走在跟前的那个人突然停下,未及反应便当头撞上了他的背。“哎呀你怎么……”披香吃痛一声捂住脑门,只见他旋身面向她,屈指捏住她的下颌俯首凑近。温热的呼吸洒落面庞,披香瞪大双眼,正对上一双光焰灼灼的黑瞳。
姬玉赋的脸靠得太近,近到只消略低头就能给她一个吻。清朗俊逸的五官在眼前骤然放大,披香蓦地屏住呼吸,一时竟不知该用怎样的表情,就这么呆呆凝望着他——以及倒映在他瞳心的另一个自己。
那个吻并未落下,而是在她唇尖上一指处落停。眸底有一闪而逝的惊异,姬玉赋僵硬地稍稍直起些身子,拉开距离,制住她下巴的手却并未放松,拇指一寸寸抹过她的唇瓣。幽暗灯光重新笼上他的侧颜,那一双剪水黑瞳熠熠生辉:“……叫我‘姬玉赋’,我说过吧?下一次若再忘记,我便要给予惩罚了,祸儿。”
这话倒叫披香嘴角一抽,登时只觉好气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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