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稍事收敛,语间添了几分商量的意思:“既然给大人发现了,在下也不敢为非作歹,就借大人手中兵器一观,完璧归赵后自然离去,大人以为如何?”
看他悠悠然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态度闲适得仿佛只是问他要一杯水喝,强烈的违和感让韩如诩心头警铃大作:这个人能一眼认出当阳剑,自然也知晓此剑的价值。他冷笑起来:“阁下不止是想借观这么简单吧?”
这话让对方弯起嘴角,语气却显得颇无奈:“……被识破了啊,没办法。大人手中之剑即使不是十大神兵,也是上古名|器,谁能对它没有丁点儿心动?”顿了顿,又继续道:“不过此物也非大人所有,姬某不过是想让它上它该去的地方待着,对亡主也是一种告慰。”
好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辞啊。韩如诩低哼一声,手中剑柄握得更紧:“即使我说不给,阁下想必也有的是手段拿去。既然是真小人就不必伪作君子,好听话不用说,有本事就来抢,除非杀了我,否则别想拿走这把剑!”
“唉。”对方叹了口气,万分惋惜般摇了摇头,“这又是何苦——”岂料话音刚落,那青黑大氅下杀机闪烁,一道璨亮银芒如狂蛇出洞,裹挟着簌簌风声直取韩如诩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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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数日前刚入京时,天候又冷了几分。尤其入夜后,一则裹紧厚实的棉被,一则房间内的炭火保持不断,这样才会觉得舒坦些。披香打理好长发,抬手盘了个简单的髻子,只留一根出师时由钟恨芳所赠的玳瑁簪,再洗漱一番,拢着貂裘爬上床。
自昨儿个双胞胎染上风寒后,整整两日她就没怎么消停过。毕竟是两个孩子的事,也不方便找韩大人帮忙,她一早就出门找大夫,希望早些给双子治好病。不料天寒地冻大雪压城,一连问了好几家医馆居然都关门歇业,这可急坏了她——不得已,还是只能找上韩如诩韩大人出面。在这位御前带刀侍卫的威吓下,她终于顺利买到了药,也察觉到自己肚腹中高奏的空城计。
这么来来回回折腾一遭,待披香简单吃了些东西安抚了双子,真心是精疲力尽。现在总算是完好地在榻上躺下来了,睡意也迅速拽住了她的眼皮。连打了三个呵欠,她团起身子,寻了个舒服又温暖的姿势,缓缓沉入梦乡。
……锵!锵!……咚!哗啦!叮叮叮!……锵!
一声紧过一声的金鸣撩动她最脆弱的那根神经。这是刀剑锋刃相接时特有的金属声,再加上方才自己听到的、屋顶瓦片被掀翻的声响,披香几乎可以肯定,此刻正有两个武林中人在她的头顶上打架。
“还是不肯放下剑吗?”依稀可以听到一道男声这样说。
“你想都别想!”另一人似乎气急败坏。不过,这个嗓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交错迸发的金鸣旋即再起,披香沉吟研判片刻,突然一个激灵:“是韩大人!”
被委派来保护自己的韩如诩,如此深夜里竟在时风馆的屋顶上与人激战,听上去气力还有些支绌。这是不是意味着……他遇上了刺客——很可能,还是针对自己而来的刺客。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多来几次又怎样?”
披香止不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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