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
“承蒙夫人厚谊,韩某收下了。”话是这么说着,可韩如诩的心神早就被那一句“披香与韩大人有缘”叼跑了。
她这样不清不楚的措辞,究竟是出于周全礼数呢,还是……对自己有所留意?
等韩如诩回过神来时,自己已走在回府的路上了。霞光收回天边最后一缕嫣红,天色渐渐昏暗,坊市街道两旁的店铺鱼贯点亮了灯火,隐约可嗅到食物热腾腾的气息,韩如诩仍是一派心神恍惚的模样。这时,不知是谁高声叫嚷:“下雪了下雪了!”
蓦地抬头,一粒雪粉已沾上了他的嘴唇,意外的冰凉终于将他唤回现实。望着漫天飘洒的细碎雪片,他似乎有些愕然——胸中因不知名的悸动而焦灼,那是他从未品尝过的绚丽滋味,恼人深邃的蜜甜,恰到好处的苦涩,韩如诩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与披香夫人邂逅之前的他的人生,仿佛都如白水般温吞无味。就在牵过她手的一刻,宛若千万朵烟花在寂夜中劈头炸开,一瞬的璀璨耀目,足可照亮所有黑暗。
啊啊,这莫非就是……人们口中所说的“爱慕”吗?
“……开什么玩笑。”他不自然地摇摇头,忽然想起个麻烦人物来,觉着似乎有必要走一趟掬月斋,于是挠挠后脑勺,举步冒雪往永宁坊的方向去了。
*****
隶属于抚琴宫的天望分堂,若论规模可算是所有堂口中最大的一处,堂主乃华婴门下数一数二的高徒,与恕丞也是私交甚笃的师兄弟。至于副堂主冯藏,张扬跋扈的性格曾让他大吃苦头,然而自从遇上了抚琴宫主姬玉赋,他就像一头找到失散多年的主人的猛犬,老老实实地开始在天望分堂做事。
“这么说,姬先生这次来帝都,是为了之前那桩段姓女子的委托?”冯藏将热茶搁在姬玉赋手边,一面搜罗着脑子里与委托有关的细节,一面在他的邻座坐下,“哈哈哈,那位段姓女子好大的本事,居然能劳动咱们宫主亲自出马!”
“……也不尽然,只是有些私事想顺手处理掉。”回答得模棱两可,姬玉赋蹙眉翻看着手中的委托信据,沉吟片刻:“这些日子,檀衣可曾有与你联系?”
冯藏愣了愣,似是特意回忆了一下:“喔,那个小少爷啊,完全没有。”
说起来,即便凭着姬玉赋的关系,他与檀衣也仅有寥寥数面之缘。尽管早就知道这位宫主嫡徒在帝都落了脚,然而对方藏身的本领也算得旷古绝今了,若非他自个儿有意现身,否则便是连他的影子也摸不着——也就更别说联系什么的了。
“唔。”估摸着那封“出师任务”的书信早该到了,姬玉赋心底有些按耐不住的焦躁。本以为檀衣会来找冯藏打听披香夫人的行踪或是别的消息,转念一想,他早有一套旁人无法企及的寻人手段,也就不再深究下去了。
冯藏打量着姬玉赋的表情,忽地明白了什么:“啊,莫非姬先生将这桩委托交给了小少爷?”
“他是唯一能胜任之人。”姬玉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