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制香师,这次派来侍奉她上京的楼府仆从大多老老实实,倒没听见什么人嚼舌根子。
只是……经过楼婉那么一闹腾,原本楼夙与祝阳侯的秘密委托也变成了人尽皆知的谈资。尽管大家都心照不宣,但目睹过楼夙青黑的脸色,披香也知晓他在楼府的日子不好过。
“你们俩啊,别忘了我们上京是来做什么的。”披香扶额,止霜倒不以为然地撅起小嘴:“香妞儿是来制香的没错,可我和兄长就不一定啦。你要进宫,我二人又不可能跟着,总得自个儿找些乐子吧。喔,比如到处逛逛呀,买些好吃的呀……”
“若不想届时惹是生非,就收起找乐子之类的念头吧。”她揉了揉额角,冲一脸失望的少年郎眨眨眼,转身进屋。
身处这般是非漩涡的逐鹿场,除了东宫,指不定还会被什么别的野兽盯上。因此,就算不在二人身边时,她也要尽可能地照顾周全保护好他们。楼府之人不可信,那就靠自己。
合上门扇,披香叉腰叹了口气。谁叫她是“姐姐”呢?
……
两个时辰后,帝都南郊,曲明码头。
远远看着楼家的船靠了岸,一条舢板搭上岸边,缩在轿子里的楼夙终于肯钻出来伸个懒腰。他领着几个仆役朝船头走去,还未到近前,就见欢腾的双胞胎身后,一人挂着素色面纱缓缓步上甲板,一袭油光水滑的狐裘,对襟敞开些许,现出内里明艳夺人的鲜红衣裙——正是披香。
“这一路玩得可愉快?”伸出手小心引她上岸,楼夙低头笑问。
披香不置可否地轻哼,回想在船上一连两日噩梦不断,心头也不大痛快。见她不答话,楼夙又忆起什么,打趣似的冲她弯起嘴角:“说起来,上回入京,我就看端王对你频施悦色,指不定真有几分意思……此次京城之行,当真是危机重重啊。”
披香冷飕飕瞥他一眼:“光说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告诉我接下来做什么比较靠谱。”
“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要精神多了。”楼夙隔着面纱细细揣度她的神情,心下总算有些欣慰。原以为楼婉的恶意来访和霍老三的命案会令她过度忧心,不过今日一见……他安心地舒了口气:“有位大人要介绍给你认识,跟我来。”
不远处码头大门的牌坊下负手立着一名青年,眉目俊秀神采英武,着一身玄青软甲,腰佩镂花镶宝长刀,正放眼朝这边张望。他身旁还立着两人,腰间同样挂有佩刀,装束稍次,看去应是职阶略逊于那青年的低阶武官。
三人原本神情严肃,见楼夙引着披香靠近,虽有素纱障面,然一抹娇红幽香缭绕,袖摆下那只手更是如羊脂白玉般细腻柔润,都不约而同现出惊艳之色。
“对不住韩大人,让您久候了。”楼夙朝那为首的青年点头致意,再瞧瞧披香,“阿香,这位是御前带刀侍卫韩如诩韩大人,这次你在京中的安全就由韩大人负责。”
披香含笑扬眸,对上韩如诩略带探究意味的目光:“披香见过韩大人……”下一刻,一幕强烈几可令人窒息的压迫感自他周身散出,披香瞳心微微一凛,守在她身后的素痕突然动了:
好危险哪……阿香啊,千万别靠他太近。
这话叫披香正朝韩如诩伸出的那只手一顿,她心中警醒起来:危险,是指什么?
素痕长袖掩唇,嘻嘻悄声笑起来,却不答话。
“久闻披香夫人大名,今日才知果真百闻不如一见。”韩如诩未曾察觉对面女子的迟疑,见她有与自己握手的意思,出于礼节,便一把接住她刚伸出的手。谁知这一握之下,韩如诩的面庞登时飞起红霞,连话也说不利索了:“韩、韩某……受端王殿下之命,呃,那个……欢迎夫人的到来……”
听得那发颤的“夫人”二字,旁侧两位武官不约而同露出讪讪的表情。
披香倒没料到对方会主动与自己握手,隔着面纱,眼见韩如诩满面窘红张口结舌,她又有些释然了,直觉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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