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先生,这……”甄氏白着脸望向钟恨芳,用眼神求助。
钟恨芳一努嘴,童儿乖觉地上前去拍拍小虎,正赖在地上要披香给揉肚皮的大猫,这才意犹未尽地翻身爬起来,嗷呜一声靠回童儿身边。
“好了,咱们继续留在这儿,甄夫人只怕要赶不上吉时了。”钟恨芳得意地一捋胡子,“童儿,带小虎随我出去罢。”
两人一虎扬长而去后,甄氏瞧见披香歪斜的衣襟,忍不住好气又好笑地一跺脚:“香姑娘的猫咪好不威风。”
披香亦是笑:“对不住二娘,披香也不知这小家伙今日跟来了……”
“得了得了,都快来不及了。”甄氏摇摇头,撸起袖管把腰一叉,“还不快给香姑娘重新打理打理!”
……
欢声喧嚣的东园外,楼婉拢起兜帽,罩住脸孔,穿过湿漉漉的晨雾,沿羊肠小道独自走进竹林深处。早有一名老者负手等在那里,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老者转头:
“铃铛交给她了?”
楼婉嘴角一动,笑意尚未及眼底便消失不见:“凭孝陵王妃的名头,他们断不敢拂了这份面子,自然是收下了。”
“那就好。”老者拈须,“此番幸得有姑娘相助,老夫等才能得偿所愿。只是……老夫尚有一问,想要请教姑娘。”
楼婉目不斜视,“何事?”
“今日成亲之人乃是姑娘的表兄,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姑娘坏人姻缘,且坏的还是自家兄弟的姻缘……”老者笑了一声,“不知当做何解?”
楼婉目光一沉,“这不是你该知道的。”
老者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一只白皮信封,递给楼婉,“……既然如此,老夫就不打扰了。事成之后,姑娘可凭此信据前往长丰银庄支取银两,就此两清。”
待老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竹林间,楼婉将信封翻过来,信皮面上一片干净,只在右下角落处印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高”字。疑惑间,远处忽然传来礼官尖利的唱报声:
“吉时到!起轿——”
*****
巳时初刻,楼夙的府邸内早已是欢笑如潮,主宾皆依次入席,只待新郎官将新娘子迎进门,婚宴便要正式开始了。今日的楼府可谓风光无限,太子亲自驾临楼府婚宴,连孝陵王妃也专程赶回来,府内一时名流齐聚,热闹非凡。
楼传盛引着太子迈进花厅,厅内众人早闻太子驾到,纷纷就地跪拜不敢造次。太子初是一愣,随即微笑着示意众人起身:“今日的主角可不是小王,出门在外,大家不必拘泥礼仪,快些平身就座吧。”
于是厅内响起一片整齐的“谢太子殿下”,宋旌几不可闻地嗤了一声,正要随楼传盛离去,肘上为人轻轻一触,侧首见楼昶俯身附耳过来:
“坐在左面第二桌的那两人,不曾向殿下行礼。”
宋旌颇兴味地挑眉,遂转眼看去。桌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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