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站在一旁,揣摩片刻,越发觉着气氛有些古怪,又说不出是哪儿不对劲。
……宫主这模样,看来倒挺可怜的。裴少音心想,现下还是什么也别说的好。
看过一阵,姬玉赋将喜帖收入怀中,忽然侧首微微一笑:“少音,陪我走走罢。”
……
今年的初冬似乎来得更早了,十月未尽,烟渚山迎来了第一场霜降。夏花凋敝后,未散的香气仍旧萦绕在枝头。循着冷香缓步深入,远远可见香虚阁蜿蜒的墙头,一条花枝沉甸甸探出园外,枝上挂满枯黄风干的花果。
透过墙上镂花,可见两名女弟子修剪了多余的花枝,再用笤帚将园中落叶扫成堆,洒净水祛除尘埃。姬玉赋在花墙下停住脚步,转眸朝院内望去。
从前来到这里时,四面阴冷死寂如同坟茔。似乎自打湘公主二月入住香虚阁后,披香夫人也曾作逗留,这里……不,不单是香虚阁,连整座抚琴宫也才渐渐有了人气。
“少音,我曾听说宫中弟子皆将这香虚阁视同禁地,”姬玉赋淡淡问到,“却是为何?”
未料到姬玉赋竟会主动提及这一话题,裴少音一愣,不由自主露出苦笑来:“这要从哪儿说起呢?”
姬玉赋亦是笑:“难以言表么?”
裴少音摇摇头,叹气道:“祸兮离开快十年了,檀衣下山也有许久。对宫主而言,十年自是算不得什么,然对我和鸾鸾而言,却是不同……若宫主还未释怀,学生不答也罢。”
“释怀?”姬玉赋回头望来,“此话怎讲?”
“若非宫主尚未忘记当年祸兮所作所为,为何至今也不愿再收一徒?”裴少音反问,“虽说每代宫主只能收两名徒弟,然只要其中一人死去,便可另收一人,不是吗?”
姬玉赋眨眨眼,“哪里。檀衣出师,我才难得清闲嘛。”
裴少音观察着他的神色,道:“宫主决意亲往楼府喜宴的时候,可不像是乐得清闲的模样啊。”
姬玉赋但笑不语,只轻轻撩起袍袖,现出一截小臂来。裴少音定睛一看,只见他手臂的肌肤上满布花纹,形如蛇行魅绕,诡谲难言,登时大惊失色:“宫主!这……”
随手拂落袖笼,姬玉赋淡道:“不必着急,这东西发作日趋频繁,至今尚未见得任何不妥,我也差不多习惯了。只是……”
他抬头,见得顶处颤颤巍巍的花枝,目光凄凉:“唤醒它的人,不是祸兮,而是披香夫人。”
裴少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浅显易见的真相在嘴边兜转数圈,终是吞了回去。
“若你知晓这花纹的来历,必会觉着我是个胆小鬼罢。”姬玉赋长叹一息,“情与命,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祸兮也罢,披香夫人也罢,都没能敌过我的退缩。”
所以才想要亲眼看着她步上花轿,让自己彻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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