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玉辞公子……你专程入梦来见我,恐怕不单是为了叙旧吧?”
姬玉辞低声笑了,用那种听上去无辜无害的笑声,辅之以状似最纯真的眼神。
“不愧是兄长大人最钟爱的徒儿。”他双手交握抵在颔下,浓密的睫毛轻巧扇动,略微歪了脑袋望着披香,“披香夫人,你应当感到荣幸——这六百年来,你还是头一个能让他记挂至此的女人呢。”
“还要接着绕弯子么?”披香眯眼哂笑,嘴边扬起三分冷涩,“姬玉辞公子,直说来意吧。再这么耽搁下去,只怕小女子就要醒过来了。”
“爽快,正合我意。”姬玉辞仍是歪头凝视着她,接着慢吞吞伸出一只手来,白皙的指尖隔空点中披香,“与兄长相同,你也是这六百年来难得令我侧目的女人。如你所见,我的魂体已足够强大,你身上那只怨鬼,于我而言根本空若无物……而在你醒来之后的天地里,我也有一个足可令你获得一切的身份……”
获得一切?披香一时有些诧异。原本以为姬玉辞只是个无主的魂魄,没想到竟已找到了宿主。
这是相当棘手的问题,莫说他已寻得了可依附的肉身,即便是个毫无凭依的魂魄,历经六百余年的时光,他也足可变成道行高深的怨鬼。
披香定定地睨着他:“……我很意外,一个六百年也无法解脱的冤魂重获新生,你究竟把宿主变成了一个怎样的人?”
姬玉辞没有回答,而就在此时,四周原本朦胧温暖的光晕开始变得灰暗。
“喔,时间到了。”他仰头观望一番,自言自语似的道,“……楼夙还真舍得,把你折腾成这样也不带心疼的。”
披香并未听清他的话,她只注意到姬玉辞的身影渐次模糊起来,好像即将在水中散去的雾气。彻底消失前,姬玉辞连声音也变得飘忽不定:
“……囚凤石那种伤天害理的玩意,早些摘掉才是稳妥之举。不瞒你说,你若这样一直戴着它,便是连我也不敢轻易接近呢……”
话音渐远,那抹属于姬玉辞的人影终于消散不见。
披香轻轻吁出一口气。她抬臂环住自己的双肩,忽地,体内猛然炸开一股难言的疼痛,伴随着某道清晰且锐利的尖啸贯穿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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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她快醒了。”
温醇的嗓音捎着清浅笑意,提醒了正趴在方桌上小憩的楼夙。他迷蒙地抬头睁开眼,正见一名身着金黄锦袍的年轻男子立在榻边,倾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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