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始喜欢上他的碰触。
视线自绞缠的手指缓缓上移,蓦地撞见路枉天意味深长的凝视。她心底一惊,思及自己是戴着面纱的,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虽说路枉天为人和善,她却隐隐嗅到了些森然的气质。纵使是隔了面纱被他盯着,也会有股难以名状的赤裸感,好似这层面纱早已形同虚设。
这与自己和师尊在花姑祠中时见到的路枉天,有如光影两面,前者温暖体贴更兼风趣,后者则是猎杀者伺机而动的阴鸷锐利。
“大老爷,二爷!”一名下仆兴冲冲来到门前,奉上手中罩着赤红绒布的金漆托盘,“这是大老爷吩咐为二少夫人准备的东西!”
“好!”楼传盛起身上前,不假他人之手,亲自掀开盘上绒布。他转头对披香笑道:“阿香,从今日起,它就是你的了。”
一只雪白珠串安静地躺在盘中,通体散发着濛濛微光,以及由来莫名的冷香。
路枉天眼睫轻轻一动,嘴角渐次浮起笑意。
披香不解地望向楼传盛:“这是……”
“世人只知这天地间以伏虎木的避邪力最是强劲,却不知囚凤石才是天下至洁之物。这也是我楼家世代相传的宝贝,凡宗家主母,必须佩戴在身,以示荣宠。”楼传盛笑吟吟地拈起那只珠串,递给楼夙:“夙儿,还不快给阿香丫头戴上?”
……囚凤石?
披香顿觉胸中一滞,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竟是远胜过伏虎木的避邪之力。其势沛然,其法纯元,披香一时惊得要站起,却又碍于楼夙困在腰间的手臂,无法动弹。
——天下至洁之物,莫如囚凤。
她记得年幼之时,姬玉赋曾指着某本书册上的某条句子,如是为她解说:肃朝国师就持有一枚由囚凤石雕成的护体石佩,因它辟邪去恶,所向披靡。但凡你可想到的不洁之物,无论妖魂鬼灵,皆难逃其伤。
“阿香,来。”楼夙自父亲手中接过珠串,再轻柔捉住披香有意回避的纤腕。
无论妖魂鬼灵,皆难逃其伤。
“欸,楼二公子。”路枉天凤眸带笑,忽然开口。
楼夙眉心一蹙,又迅速恢复常色,“路公子有何指教?”
“在下观披香夫人的模样,对那串珠子……似乎不大满意呢。”路枉天悠然道。
“哦?”楼传盛大大地挑眉,“阿香丫头,你对这珠串不满意吗?”
披香刻意忽视指间沁出的冷汗,心下暗忖。
方才业已许诺愿嫁入楼家,她也无悔,此时怎可戏言?
“……不,披香愿意。”她扬起眼眸,“能嫁给二爷,纵是令披香自断一掌,披香亦毫无怨言。”
自断一掌?
路枉天撇了撇嘴,露出“那就如此罢”的神色。
“阿香。”楼夙摩挲着披香柔软的指腹,五指与她柔荑温柔相扣,“有我在,必不令人伤你丝毫。”
话音甫落,串珠轻巧滑下,堪堪套在了披香的腕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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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枫回第一次觐见太子宋旌。
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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