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楼夙。
这就是披香夫人——而非容祸兮——所应当做的事。
“爹。”
沉默良久,楼夙忽然低声唤到。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他,披香也随声扬起羽睫。
楼夙的神情有些欲言又止的怪异。他蹙紧眉心,嘴唇也轻轻抿起,似是在犹豫着什么。
披香却忽而有些释然了。
阖目,深呼吸,楼夙缓缓掀开眼帘:“我愿意。”
这个答案,披香不意外。
“哈哈哈哈,好儿子!”楼传盛鼓励似的在儿子肩上拍了拍,转向披香,“阿香丫头,你呢?可愿嫁给我家这个不成器的小子?”
披香勾动嘴角,垂下螓首。
不错,她是“披香夫人”,而非容祸兮;是楼家乃至大济首屈一指的制香师,而非抚琴宫中那个任性妄为的女徒弟。
“披香……”像羞怯的小女儿那般将脸垂得更低,她启唇:“……愿意。”
*****
摘下铜锁,竹杖朝门板上使力一捅,两扇竹门“吱呀”叫唤着,向左右徐徐洞开。
一股令人感到莫名熟悉的暗香自屋内散出,姬玉赋初是一怔,随即恢复安之若素的神情,负手站在披香夫人的闺房外。
“喏,这就是了。”钟恨芳瞥他一眼,拄着竹杖迈过门槛。
姬玉赋嗯了一声,轻步跟入屋中。
尽管主人不在,因着童儿打扫勤快,屋子里十分干净。钟恨芳径自走到窗边,支起窗杆,顺手在附近的炉子里丢了两颗香丸。老爷子又找出徒儿收在柜子里的香木和银碳,丢进炉子下的火盆点上。
飘渺清浅的香气自炉中袅袅腾起。姬玉赋望着炉下幽微的火苗,一时有些失神。
“别担心,这不是毒香。”见客人神色复杂,钟恨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堂堂抚琴宫宫主,那点小伎俩哪儿顶用?”
“这是什么香?”姬玉赋走近香炉。
“青荃。”钟恨芳从香案上取下一支细长的银香勺,在炉灰里拨弄着,“舒心养性,对心神焦虑之人有奇效,除此之外,嗯……还有些额外的功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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