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
披香颔首:“当然。”
顾屏鸾敛裾落座,顺手替她将被角掖上。
“像夫人这般的妙人儿,天下会有哪个男子舍得拒绝?”顾屏鸾摇头叹气,“倒不像我,说起来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居然……”说到这里,她自嘲似的笑了笑,“居然还守着这座抚琴宫,谁也看不上眼,哪儿也不肯去。”
“二宫主可曾对您提过婚事?”披香问。
顾屏鸾的脸颊又红了红:“……不曾。”
“咦,不曾吗?”这下轮到披香吃惊了,“可是在披香看来,外人若不知二位宫主的身份,定会将您二人视作夫妻呢。”
“抚琴宫中哪来这么多外人。”顾屏鸾又是一叹,“哪,夫人,你喜爱的那位公子为何不肯接纳于你?”
披香微笑:“我也不知……不,或许是知晓的,只不过,我与他谁也不肯松口罢了。”
顾屏鸾想了想:“是上次和你一道入宫的那位楼二公子?”
披香轻轻摇头。
顾屏鸾盯着她瞧了一会,忽然如福至心灵:“……莫不是咱们宫主?”
披香略微睁大眼,讶异地望向她,一双美眸盈盈切切,清波在荡。
“说对了?”顾屏鸾惊得抬袖捂嘴,“真的假的?”
“……披香是在奇怪,三宫主怎会想到宫主身上去。”披香眨眨眼,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随即又变作无奈。
这般演技,正是拜小桃斋所赐——连她自己都以为是真的。
顾屏鸾讪讪地低头道:“嘿嘿……我就是觉着,夫人对宫主似乎特别上心。”
“喔?”披香心下暗惊,嘴上却道:“三宫主不是该认为,披香对二宫主比较上心才对么?”
“没、没有。”顾屏鸾好似有些招架不住了,连忙用袖子掩住脸,“别说了夫人……”
披香笑了笑,轻轻捉住顾屏鸾的手腕:“三宫主的意思,披香明白。不瞒三宫主,若说披香对宫主的好感,那么一丝丝确是有的。”
“……真的?”顾屏鸾从袖幅边露出一只眼来。
“宫主是个好男人,若他时常下山走动走动,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抚琴宫的门槛就得被求亲的人踩烂。”披香笑道,“我也觉着有趣呢,像宫主这样的人,本该早已许定了哪家闺女才是,怎会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顾屏鸾放下胳膊,舒了口气:“这也是我和二宫主一直操心的事……要说宫主这人,论人品论相貌论本事,哪一件不是人中龙凤?可偏生他对姑娘家就不在意,你说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披香心下暗道。
若非身负永生诅咒,他大概早就子孙绕膝了罢?
顾屏鸾显然不介意披香的沉默,继续道:“这次你上山制香,必是已听说了些风言风语。宫主此番同意你入宫,是为了让你给他的一位女徒弟制香。”
“是,宫主告诉过我。”披香颔首。
“其实若在从前,我们可是连这位女徒弟的名讳也不敢提及的。”顾屏鸾一脸认真。
披香略一挑眉:“喔?……是不是容姑娘做了什么让宫主记恨的事?”
卧房外,某根正要碰触门扇的手指忽而停下,悬在半空中。
“不,应当算不得记恨。要真说记恨什么人,我倒觉着宫主是记恨他自己。”顾屏鸾惋惜道,“恨自己没能挽回祸兮的生命。”
披香转开视线,眼底的光晕渐次黯淡下去。
只是如此么,姬玉赋?原来你记恨的,只是没来得及救回我,为你的手下亡魂再添一笔么?
“我以为,宫主或许对容姑娘有意思。”披香忽然抿唇笑了。
“原先我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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