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丈夫原先是个将军,如今年迈已卸甲归田,两人本有一女,无奈英年早逝无法再承欢膝下。姝妃坐在最末端,背挺的很直,显然是个刚中柔外的女子。
亓官寒澈一一拜见,亓官犹歌也学着拜了拜。
“来啦。”长公主率先打招呼。
“是,皇姑母。”亓官寒澈又拜,亓官犹歌只会傻傻地笑。
“啊呀,今儿来的都是自家人,别那么拘谨。”长公主笑眯眯地摆摆手。
“是,姑母。”亓官寒澈省了个“皇”字,语气放松了些。
侍从端来茶水,在地上垫了蒲团,亓官寒澈便领着亓官犹歌跪下,给皇帝敬茶。皇帝乐呵呵地呷了一口,将红包置于杯垫之下。接着便又一一跪下敬茶,轮到太子妃时,亓官犹歌偷偷瞪了她一眼,不料人家见过大风大浪完全置若罔闻,眼里的脉脉温情让亓官犹歌倒牙……
好不容易全敬了茶,亓官寒澈便领着亓官犹歌告退离开。
亓官犹歌看着无眚殿的大门轰然关闭,竟有些转不过来,“就这么完了?”。
“你还想大摆筵席恭贺新婚么?”亓官寒澈瞥了他一眼。
“不要!”亓官犹歌连忙摇头,低声道:“我才不想看见那个女人的脸!”
“这就好。”亓官寒澈走在前,亓官犹歌紧跟其后,到了宫门一齐上轿。
“哎,我觉得你娘好像不喜欢我?”亓官犹歌坐上轿子嘟了嘟嘴,“她还没皇后对我好。”
整个宫中唯有皇后能称之为“母”,庶皇子最多只能称亲生母亲为“娘”,若亲母品级低下,便要称为“姨娘”甚至“姐姐”。
“我娘便是这样。听闻她生我之前还是很温婉柔弱的,后来……”亓官寒澈仿佛想到了些什么,忽地闭了嘴。
宫廷内斗――亓官犹歌脑中立马浮出四个大字,接着也闭了嘴。
“我娘她貌似对你漠不关心,其实心是向着你的。”亓官寒澈语气放软了些,揉了揉亓官犹歌的短发。
亓官犹歌一手抵着下巴,睁着澄练般的眼睛看向亓官寒澈,“就像你一样?”
亓官寒澈有一瞬的空白,轻咳一声,别过脸。
亓官犹歌露出透白的牙,晃着腿,小声哼起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