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亲也微微扬起嘴角,没有说一个字,只是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很幸福……幸福得让他以为,那吵得不可开交的离异,只是延续了七年的噩梦……
“我不能接受!这孩子是怪物!不男不女的怪物!”
“阿贤,烟儿只是生病了!他只是生病了!”
“生病?!好,你告诉我,他生的是什么病?!他肚子里的鬼东西是什么?!他连第三性都算不上!”
“就算这样烟儿也是我们的孩子啊!我和你生的孩子啊!”
“他不是!我的孩子死了,查出有那种东西的时候就死了!这个一辈子只能带着那个肮脏器官的怪物――不是我儿子!”
“啪!”
……
“杨贤!你……”
噩梦的最后,是终究无法对爱人骂出一句秽语的母亲,紧紧抱住了自己,泣不成声……
后来……后来自己用了多久去忍受周遭同学的冷嘲热讽?又用了多久,去适应回到简陋的家中只有母亲凄然的笑容……
母亲死前让他不要恨,心宽了,路才会宽。但是他终究还是无法忘记,当失魂落魄的母亲一手提着行李,一手拉着他往外走时,他转过头想向父亲伸出手,而那个满眼血丝的男人回应他的,是至今想起仍会痛彻心扉的……厌恶……
最爱的,是烟花,最恨的,却也是烟花……
“杨烟。”亓官犹歌轻启薄唇,吐出了曾陪伴了自己十八年的名字。
“什么?”亓官寒澈皱眉不解。
“我的名字。”亓官犹歌轻声答,“我原本的名字,叫做杨烟。”
亓官寒澈略略一怔,眼中掠过不可名状的复杂。
“……不,你是亓官犹歌。”
亓官犹歌直直地凝视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仿佛读懂了那深埋其中千丝万缕的柔情,蛊惑着他,瞬间沉沦……
“是……”亓官犹歌粲然一笑,眼底氤氲着如水温情,在五彩缤纷的烟火之下,明媚得无与伦比。
“我是――亓官犹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