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皓天急急入了隽夏殿,却见亓官寒澈也在,一腔怒气只得硬生生压了下去,作揖道:“殿下,神人。”
“大哥这么急着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亓官犹歌墨色的眸中透着警醒。
“在下听闻桐河涝灾已死了近五千人。”莫皓天没有说破,只质问一般定定地看着亓官犹歌。
“不是还未到两千么?”亓官寒澈惊诧道。
“五千之数乃是邱丞相亲自派人查探得来。”莫皓天言之凿凿,神色间满是急切。
亓官犹歌淡淡叹息,“邱相心怀天下事必躬亲,乃是黎民之福。”
莫皓天只觉得心口一团闷气舒展不得,“神人可知这是为何?”
“大哥想说什么?”亓官犹歌眉头一挑。
“神人应当知晓!”莫皓天眼中怒火更盛,桐河大灾,亓官犹歌却让高掌柜循着陈庆一的意思私吞官银米粮,若非高掌柜于心不忍送信给他,他还不晓得此事竟已严峻到了这般地步。
亓官寒澈听这二人似乎隐去了什么,问道:“何事?”
“我已劝诫圣上开凿运河。”亓官犹歌答得朦胧,仿佛莫皓天气的不过是他见死不救。
“那如今受灾之人又该如何安置?”莫皓天也怕亓官寒澈听出些什么,将满脸怒气掩了下去。
“此事自有皇上圣裁,我又怎敢逾矩。”亓官犹歌撇清关系,抬眼看了看莫皓天,“革命总得带着些血腥,待运河凿成,便一切安好。”
莫皓天扯着的嘴角满是嘲讽,“待运河凿成?神人当真好大度!”
“莫公子,”亓官寒澈目光一沉,“即是兄弟,自当好好说话才是。”
莫皓天咬了咬牙,低头拱手道:“殿下见谅。”
“大哥,天灾人祸总不是我们能防范的。”亓官犹歌无奈摇头。
“神人,便是要听天命,也当尽人事。”莫皓天疾言厉色,仿佛这人再推三阻四,必然当场拂袖而去。
“大哥……”亓官犹歌却除了一声呼唤不再言语,眸底晕出一层一层的怅然。
莫皓天心中宛如一团乱麻,喜欢的,厌恶的,都集在这人身上。
“神人……”莫皓天语气也缓了下来,“神人幼年父母分离,尝尽人世之苦。神人想必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桐河两岸的百姓家破人亡。”
亓官犹歌喉口一紧,眼睑微微垂下。亓官寒澈握了握他的手,亓官犹歌侧过头淡淡一笑,夹着丝丝凄然。
淹死一半,饿死一半。
弦善曾见过的惨象,他光是想,都只觉得九转回肠。
“此事……”亓官犹歌握紧了亓官寒澈的手,直直看向莫皓天的眸子,“大哥放心,此事我必然处理妥当。”
莫皓天明白他的意思,拱手一拜,“多谢神人。”
亓官犹歌只是笑了笑,有些为难,却又如释重负。
寒暄了几句,莫皓天便借故退下。
亓官寒澈这才问出口,“他怎么会来得如此冒昧?”
就以他对莫皓天的了解,那人练达老成秉节持重,不应当慌慌张张跑来质问无关之人才是。
“我大哥心肠好,听闻桐河死了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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