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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破喜门怒掷鸳鸯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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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颊慢慢红肿,听着那刺耳的霹雳啪啦之声,皆闭着眼,扭过头去。媚姜斜看一眼紫婵。她此刻哪有心思陪这些人逢场做戏,便缓缓向屋内步去。身后紫婵掌嘴的声音渐渐缓慢下来,人却已经深吸一口气,瘫软在地上。

    喜门已经被媚姜震碎。整整一夜都没有人敢前来修葺,更没有人敢来请她移驾别处。月光静好,繁华依旧,媚姜在百子喜床之上闭目静坐了整整一夜。阿婀熄了灯也在锦塌之上撑头陪坐,打了一夜的盹儿。

    次日,北国公主媚姜,相貌丑陋,德淑缺失,自请千里和亲,被楚王白無鸾,弃之府中的谣言纷纷传来。众人以讹传讹,人云亦云,版本甚多。

    按照规矩,今日一早媚姜应当随楚王一同进宫,在早朝之时参拜北皇。然后向太后以及皇贵妃,楚王母妃靖妃奉茶,和亲大事才算完满成功。但昨晚楚王连洞房都没有进。一大早媚姜乘着王皇妃早就备好的马车进宫,一路上便听到不少闲言碎语。

    朝堂之外,她身边只有阿婀、吴刀二人,一身火红的凤冠霞衣依然在身,毫无惧色,面对着来自那些陆陆续续步入朝堂的大臣们的各色面容,有同情、怜惜,更有嘲讽和鄙夷。总归一句,都在等待着看这位纤弱的女子稍后如何在朝堂之上丢人现眼,丧尽姜国颜面。

    而只有二皇子白無夜,在路过媚姜身边之时,稍有停顿,面色复杂。

    随着内侍监崔宁尖细悠长的一声传唤,媚姜徐徐步上朝承殿的汉白玉阶。那鲜红的凤冠霞帔在如火的朝霞之下,灿烂生辉。媚姜在文武百官如炬的目光之下,昂首挺胸,缓缓走到朝承殿中央,款款向白炎帝行礼:“媚姜参见北国皇帝陛下!”

    众人看着这位礼数周全的异国公主,曾以为她会哭、会闹、甚至会羞涩难看的人却惊奇的发现,这位女子所表现出的从容不迫,竟然像什么都没有在她身上发生一般。

    白炎帝将所有的愧疚都掩藏于冕旒之下,以一贯的帝王之风让媚姜免礼。朝堂之上有那么一刻的冷场,相国温实初正要上前奏言救场,却被媚姜抢先一步。媚姜上前一步,再次行礼,暗看吴刀一眼。吴刀将早就奉在手中的礼单颔首拖至眉前。

    媚姜含笑温婉道:“启禀北国皇帝陛下,这些都是我皇兄特献给皇帝陛下的礼物,以达两国永世和平靖好,请皇帝陛下过目!”

    内侍监崔宁从容步下丹陛,接过吴刀手中的礼单,呈给白炎帝。姜国特有的上等战马千匹、千山雪莲百颗,南极寒玉床一尊,南海夜明珠二十颗,失传已久的凤白羽夜光杯一对,姜国织锦锦绣五百匹…………

    这些,无不是世间最难得,最稀有的东西。礼品早就在昨日和亲的队伍到达帝京之时由相国温实初一一点数,再由礼部收下,白炎帝自然早就知晓。但今日朝堂之上,媚姜再次将礼单呈上,其中深意,削尖了脑袋周旋于庙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和勤政多年的白炎帝怎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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