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还剩三层台阶的时候,白泽冲着她伸出了手。
朱砂这时候应该毫不迟疑地伸出手的吧?可是朱砂却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是被紧紧地绑在身体两侧了一般,无论如何都抬不起来。
白泽的表情有些僵硬,笑容渐渐凝固了。
就在乐曲声刚刚停止的时候,一个桀骜不驯狂妄不羁的声音在朱砂的头顶响了起来。
“抢亲的人都还没有到,你们就要开始大典了么?”
那声音,在这茫茫人海之中就如同夜色里的明灯,朱砂惊讶地一甩那碍事儿的凤冠,仰头望去,便看到斜坐在琉璃瓦上轻挥折扇的白隐。
白隐,还是那个白隐,依旧是那一身玄色长衫,依旧是懒洋洋的半躺着,依旧是甩着条修长的腿晃来晃去。
不同的是,今天他的胸口很喜庆地佩着朵芙蓉花儿,与朱砂头上那朵一模一样。
白隐这另类的出现方式引来了众人的唏嘘不已,上千人一同窃窃私语也是种非常强大的力量,好像上千只苍蝇在耳边飞来飞去。
然而白泽刚一开口,那些声音立马安静下来。
“隐儿,”白泽微笑,皮笑,而肉不笑,“来参加册妃大典?我就知道你不会错过的。”
谁想白隐却不以为然地摇头,折扇“啪”地合上,指着朱砂,“我答应过她,我不会参加什么册妃大典的。”
白泽压着怒气,权当是白隐的说笑,“可你不还是来了么?”
“我是来了没错儿,可册妃大典未必会是册妃大典,”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泽冷眼看着白隐,他冷漠起来的样子,完全不输给白隐,“你为何要在这儿?”
“我啊?”白隐扬起了一侧的嘴角,“我是来……抢亲的!”
白隐说着从瓦檐上一跃而下,翩翩然落在了白泽和朱砂的中间,将朱砂拦腰抱起。
那一刻,无比温暖而结实的胸膛将朱砂裹在其中,她毫不犹豫地攥紧了白隐的衣领。
“来人!”白泽一边喊着,一边抽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跨刀,直奔白隐命门而去!
眼看着利刃飞来,朱砂吓得尖叫了一声,却见白泽手腕失力,那把刀直直落在了白隐脚下。
白泽惊诧地看着自己,身体竟然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白隐耸耸肩,非常遗憾地摇了摇头,“皇兄,改日再会!”
侍卫们纷纷冲上前来,可也都使不上力气,满朝的文武百官就这样看着白隐抱着朱砂纵身跃上屋脊,在众目睽睽之下抱着新娘逃走了。
站在大殿上的白泽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咬牙切齿,“给我追!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