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拉过朱砂。
“哇呀,你干什么!”朱砂被这样一拉,疼得快要哭出来了,“你怎么这么粗鲁啊!到底懂不懂什么是体贴啊!”
“少废话!”白华的脸攸地红了一红,然后自袖口抽出一把匕首,拉起朱砂的袖子,割断了下去,然后自腰间拿出手帕,替朱砂小心翼翼地包扎。
“暂时先这样止住血,待到寻到父王他们,便会有御医替你上药。”白华一边包着,一边说道。
朱砂惊讶地瞧着白华。这少年的脸庞近在眼前,他颇为纠结地皱着眉头,认真而又不耐烦地盯着朱砂那受伤的手臂,将那手帕系得紧紧的。
心中那原本的厌恶在这一刻微微地有些动摇,朱砂像是一只小刺猬,慢慢地收好了膨胀起来的硬刺,老老实实地等着白华的包扎。
“还有这里,”白华瞧到了朱砂脖颈之上的伤,十分不悦地斥责,“你这女人的脑袋真是有问题,好端端的,跑本王前面去做什么?你难道真的以为他会杀本王吗?”
“难道不会?”朱砂惊讶地瞧向白华。
“这……”白华也愣了一愣,然后沮丧道,“不知道。”
“……”朱砂顿时一脸黑线。
“无论如何,身为女人都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冲在前面是男人的事情。”白华的话让朱砂终于领悟到了什么是语言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思及这个家伙刚才还犹豫着想要把自己交出去,朱砂便感觉到十分的反胃。
“你有没有带手帕?”白华问。
“没有。”朱砂心不在焉地答道。
“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啊!”白华再次愤怒起来,“怎么不带手帕?”
朱砂没有说话。
在她的袖子里,藏着两块手帕,那是先前白泽递给自己擦眼泪的。每一次,想要还给白泽的时候,朱砂都会退缩。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她想要把它们带在身上。带在身上,就好像是一份难得的温暖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一样,走到哪里都不会觉得孤单。
她不想让它们变脏,哪怕是自己的血。
“真是服了你了!”白华无可奈何地喝斥,然后用力撕下猎装的一条,替朱砂系在了脖颈之上。
这一次,他没有像系朱砂手臂伤口处那样用力,而是轻轻的,在朱砂的颈后打了个简单的结,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可爱。
“那个温良,到底是什么人?”朱砂喃喃地问,“他为什么要杀我呢?”
“你问本王,本王问谁?”白华重新坐下来,举起手臂舒展着筋骨。“你管他做甚,都已经是死尸一具了。”
“但是他想要杀我哎!”朱砂不可思议地叫嚷,“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要下这样的毒手?我,我自从来到大商以来,有何时不小心翼翼,不战战兢兢?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他们这样巴望着我死!”
“你……”白华望着像发怒的小猫一样叫着的朱砂,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在那双一向倔强而灵气逼人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抹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