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说本王没提醒你!”
朱砂却哪里还愿意理那胆小鬼,只恨不能温良再走得快些,好快快地甩掉那个讨厌的家伙。
偏巧,这树林却是越走越远。朱砂瞧着两旁越来越浓密的树林,和地上越来越长的野草,突然之间感觉到有种莫名的不安。
温良突然抬头瞧了一瞧,然后他伸手在怀中一摸,用力一甩,朱砂还不待看清他的身手,便只见自天上直直地掉下来一只野雁,在地上用力地扑腾着翅膀。
在那野雁的喉间,插着一支轻盈的飞镖。
朱砂低头瞧着那只野雁,心,在瞬间跌入了谷底。
“温良,你到底是甚么人?”朱砂抬起头,瞧着背对着自己的温良,冷冷地问。
“呵呵,公主殿下果真是慧芷兰心,一下子便被您识破了。”温良依旧笑得有如无公害的蔬菜,慢慢地转过身来,“想不到您小小的年纪竟有如此眼力,真是失敬。”
“因为你用了暗器,”朱砂浅浅地笑,在这片阳光都无法透进来的茂密的树林之中,她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山茶花儿,清新而又可人。“本宫可从未听说在皇宫里有哪个侍卫可以随身佩戴暗器的。温良,你原本是泽哥哥身边的人,本宫才对你毫无戒备,可是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将本宫带到这里来,又是做何事呢?”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温良笑呵呵地,自腰中拔出了佩剑,“只是想要送公主殿下一程。”
送我一程?!
朱砂顿时寒意顿起,她忙不迭地紧紧勒住了马缰绳。到底是匹纯种良马,这匹蒙买族纯种马立刻感应到了朱砂身体所传递出来的紧张信息,便立刻浑身肌肉紧绷,前蹄轻轻地刨着地面。
大概只有经常与马儿打交道的人才能够具有这种跟马儿心意相通的本领,朱砂轻轻地用一根手指拨弄着这匹母马的颈部。这种隐语,乃是御马司的高手教过朱砂的。马儿天生便是由母马用舌头按抚的,对于身体上,尤其是颈部十分的敏感。这种手语,是包括了蒙买、阿提、兀丹等胜产名马的地域通用的手语。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流行开来,只传闻是位驯马的先祖流传于世的。
那马儿显然已然领悟了朱砂所传递过来的信息,已然将身体紧绷着,慢慢地蓄积力量,准备与朱砂一起奋起一击。
“温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派你来这样做的?”朱砂问,“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其实是很冒险的么?本宫好歹也是大商国册封的公主,又是武昭国郡主,难道,你就不怕被殿下怪罪么?”
“呵呵,呵呵呵呵………”温良哈哈大笑,举着长剑一步步逼近朱砂,“公主殿下,您真是太天真了。您难道真的以为,今日的这番围猎是像家宴一样其乐融融么?这等微妙的局势,只要很小的一件事情就可以让外使与殿下两种势力拔剑相对。在这场矛盾里,牺牲一个小小的异国郡主,又能如何?”
在那双原本温和的眼中,迸射出的,是阴冷和残酷的光芒:“即便是,将那小小的武昭国夷为平地又如何?公主殿下以为,那些乾青国和回合国的贱民,都是怎么死的?”
朱砂那握紧了缰绳的手,紧了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