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朱砂气得跺脚,“管他甚么李大人,本宫犯下的错误,怎地就罚起你来了?”
“哼,主子不学好,当奴才的就一定没服侍好!”那墙边的一扇木窗被攸地推开了,朱砂看到了一张满脸黑线的老脸。
在看到这样一张脸的时候,朱砂那原本对于皇子孰生活的全部向往全部都消失了个一干二净。但见这人既瘦且老,长长的眉毛垂在眼角,双眼深深陷下去,目光阴冷而刻薄,几缕墨冉垂在胸前,一身褐色长袍晃里晃当的挂在身上,好像风一吹便可将这袍子吹起似的。
“李……李大人……”朱砂的唇角抽搐着向上扬,竟也能硬生生地挤出来一抹笑容。
那少傅李大人瞪着眼珠子将朱砂细细瞧了一番,然后吹了吹胡子,干巴巴地扔了两个字:“进来!”
偏偏是这种又倔又硬的老东西最难搞定!
朱砂急急忙忙地从玲珑的手里接过来包着书的小包包,挟在腋下匆匆奔进了门中。那玲珑扶着墙慢慢站起来,满目担忧地瞧向窗子里,却不妨那李大人猛地收回了那扶着窗子的手,“砰”的一声,唬得玲珑一个激灵。
朱砂挟着包包,亦步亦趋地走进来,但见这皇子孰里面果然如自己所料,窗明几净,桌案均是青石雕成,连同那桌案上摆放着的文房都是上乘。而这豪华的桌边,为首的却是那文王白华,两旁是澈玉和澄玉姐妹二人,只有临窗的一个不起眼儿的座位空着,案上摆着玲珑包好的一个小包,里面准是朱砂的文房了。
“公主殿下难道不知道皇子孰不准迟到的吗?”身后传来的暴喝唬了朱砂一跳,手中的书本也险些掉在地上。
“哧……”澄玉发出幸灾乐祸地笑声。
“不许笑!”那李大人猛地用手中的戒尺敲了敲桌案,那澈玉急忙瞪了澄玉一眼,澄玉吐了吐舌头,低下了头,却还是悄悄地抬眼朝着朱砂做鬼脸。那澈玉瞪了澄玉,脸上却同样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得意的笑。文王白华的表情依旧纠结,目光复杂地盯着朱砂。
“对不起哦,李大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朱砂虽然不情愿,但是谁让她毕竟是迟到了呢。
“朱砂公主,你没有对不起臣,你只是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殿下对你一番栽培的情谊!”瞧瞧,果然是太傅,说起话来就是这样打官腔。朱砂心里虽然不胜腻歪,但是脸上却还是做出了十分谦逊的模样,连连点头称是。
“纵然您贵为公主,臣无法对您多过苛责,但这皇子孰的规矩是违背不得的,公主殿下,若是臣罚您,您不会有何异意罢?”李太傅斜睨着瞧朱砂。
“不敢,不敢。”朱砂心里微微地一紧,想着这李太傅千万不要让自己吟诗作对才好,对,还有跳舞,千万不要逼自己跳舞。不过估计这是学堂,不是舞坊,应该不会副自己跳舞才对……
“来人,笔黑伺候!”李大人瞪了瞪眼睛,立刻有小太监巴巴地端了纸笔过来,铺在了朱砂面前的桌案上。
原来是写字。
朱砂心头一喜,皱在一起的眉也微微地舒服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