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不感动,如何能不喜欢他?
“傻丫头。”白泽那明如月的眸微微地弯成温和的弧度,他用带着宠溺的手指替朱砂擦去了眼泪。白泽的手指修长而温暖,它是温和的,是令人心安的。如果能够就这样算了,该有多好,如果能够没有了愧疚感,忘记一切,只沉醉在这样的温柔里,该有多好?
“可是……”朱砂咬了咬下唇。
“怎么?”白泽奇怪地问。
“泽哥哥,我可不可以不要这些?”朱砂紧紧地闭上眼睛,痛苦地问。天知道她到底下了多大的决心,或许,这样会伤白泽的心吧?或许这样做很像个傻瓜也说不定,可是,如果朱砂可以选择,可以一辈子都闭上眼睛去生活,那,或许便不是朱砂自己了罢?
“你不要这些?”白泽被朱砂逗得笑了出来,“那你想要甚么?”
“泽哥哥,无论我想要甚么你都能给我吗?”朱砂抬起泪眼望住了白泽。
这样的一双眼睛,明明是灵气逼人的灵秀眼眸里,却蒙着莹莹的水汽,像是世间难求的纯净的湖面飞扬着轻雾,不知怎地就让人莫名的心动,却于心动之后感觉到了深深的疼――那是……心中最柔软部分的疼罢?
白泽没有说话,却只是慢慢地点了点头。
朱砂张了张嘴。
她这个时候该说甚么?
或许最聪明的方式,应该问他:“泽哥哥,你喜欢我么?娶我做太子妃好么?”
或许最可爱的方式,应该对他说:“泽哥哥,我甚么也不要,我只要你每天都来看我,每天都开开心心的。”
如果是在平时,朱砂可以说上一万句这样的话来哄白泽开心,可是她现在要说的却不是这些。
“泽哥哥我想求你救一个人,我知道你能救她的!”朱砂紧紧地捉住了白泽的胳膊,哽咽着说道。
“救人?”白泽更加迷惑了,“你初来大商,哪里会认识甚么人?即使是认识了,又如何需要你去救?”
“是紫玉,泽哥哥,是紫玉,我求你救救她罢!”朱砂凄切地说着,泪水却又禁不住地流了下来。
“紫玉?”白泽的脸色攸地沉了下来,那先前被朱砂缠住的胳膊也瞬间僵硬了一下,他瞧了瞧朱砂,深深吸了口气,温和地说道,“朱砂,你或许应该听说了,那紫玉做了何等有违皇家体面之事。如若这样的人也要救,那么日后要如何以法约束天下的百姓?”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朱砂何等着急?可是要她怎么说呢?她总不能对白泽说,是你的母亲不好,她与外人通奸,被我发现,结果却阴差阳错地害紫玉背了黑锅罢?如若如此,要白泽如何面对他的母后?又要白泽如何再有颜面继续他身为太子和未来国储的骄傲?
“朱砂。”白泽的声音已然带了些许的不耐与冰冷了,他沉声道,“我知道你心地善良,可是同情人是需要建立在理智的基础上的,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况且,后宫的事宜皆由东宫王后作主,我身为太子不可越权。你也不要胡思乱想了,早些休息罢。”
说罢,便冷冷地拂下朱砂的手,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