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王山下,已经有太多人在静候着时间的流逝。
人群聚集在可以仰望到梨花神树的阑苍院前的那片坪地。同一块地方,京城乃至整个盛唐的人们在这里见证了普天院比的召开。
那时人们狂欢般的见证着这盛唐又一代修行者的崛起。但谁也没有想到,仅仅在区区数日之后,乔装闯过幻境的那个院比第一人的杨泽,居然会在这里挑战西陀圣殿的圣使迦缪。
如果说院比第一的刘福是杨泽乔装打扮已经让人张大嘴掉落了一地下巴,那么杨泽挑战加缪,便成为盛唐目前最为震惊的事件。
从昨日掀起,短短时间里面,这股波浪便推波迭澜,席卷蔓延令整个朝野震动,甚至就连帝国诺大版图其他十八州郡的民众们,都在晨曦中被这场挑战的消息惊醒。
从昨夜开始,京城几乎一夜之间涌入了数以平常几倍的修行界人士。京城谶纬部光是录入这些度牒,就一个通宵未眠。
很多人趁夜去了第二天挑战的山下坪原,但发现那里已经黑压压得尽是人头,所以只能郁闷的循了一个空地栖身,打盹亦或者等待。
昨夜的确有太多人不眠。
清晨红着眼睛的尚书大臣匆忙抹了把一夜憔悴数年的脸,遥望列王山,不知道此举究竟是福是祸,不明白为什么那列王山上的四位圣者,会任由这种事情发生。无论如何,列王山和西陀圣殿发生冲突,这是整个盛唐都不愿看到的局面。
但这一切似乎已经成为定数无法阻止。连皇帝都对此默许,这场事件引发的任何后果,都足以让帝国滑向未知的深渊。
在此之前,世间人只知道一个迦缪,却从来没有听说过杨泽是何来历,何种资本。人们可以将世上的强者如数家珍,昆仑轩辕氏。草堂杜圣家,东正教宗牧首,两大帝国八大门阀。但这里面从没有一个人姓杨。更何况还叫杨泽这种很土的名字。
而即便是天下间的那些强者,又有多少人够资格挑战西陀?不过这倒是足以诞生了一桩新鲜事。数百年来,哪怕是和西陀最不对眼的东正教门,两大圣门最多也是暗地争论各自不同信奉的神祗教义,从来没有真正这样正面的挑战。东正教的法王没有踏足圣殿高耸入云的台阶。西陀的圣使也不曾闯入过教门的圣廷。
双方的殿门之下都沾染了太多的鲜血,所以彼此保持着距离和克制。
所以这场即将诞生于列王山下的挑战。才是严格意义上有人真的敢捋天威战西陀。
有许多盛唐的老人回忆过往的岁月,也只记得列王山曾经有位圣者曾直闯西陀。这场事件曾掀起世间极大的不平静,如今那些曾经的涟漪早已平定下去,而眼下的列王山却又再出了一位狂人。真是一代后人效前人。
在很多人眼里这场激起波澜的挑战更多时候也就只是搏一时眼球,最后结果不过也是西陀殿前再多一具尸骨和折断的兵刃。但一点不妨碍他们观瞻这个平静太久世间因为此战而爆发出那乍现抖逝的绚烂烟尘。
人们都爱看故事,都爱看圣使打败冒犯天威者伫立不败的故事。
那时的人们都是这样想的。却没有想到这样的故事。却从此以后改变了所有人...盛唐帝国,乃至整个人间界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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坪原之上,有很大的一片方圆的空地。
在这块空地之上,迦缪顶着高冠站立,神情像是睡着了一般。身上的圣使长袍拖曳及地,倒映着阳光,反映出一种庄严肃穆的光晕。
他的身后不远处站着四位圣使,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没有任何傲慢和可能的担忧。在他们看来眼前的迦缪正在为神代言。在祭祀大人开天眼行走世间之时,迦缪正要在祭祀大人,在整个盛唐国面前,代表神仆展示神的威严和大能。
所以他们没有必要傲慢,没有人会对一群蚂蚁展示傲慢。所以他们不会担忧,他们握着神的拳头迎接任何扑火飞蛾,又哪里会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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