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继续手上的动作。
“真的不用,我来就好。”沈念漪忙不迭地再次阻拦,执意不肯让他动手。
也许是一时情急,她穿在里面的吊带睡衣领口大开,洁白的肌肤若隐若现,尤其是胸前呼之欲出的一片旖旎,不慎尽入他的眼底。
他的身体第一时间就有了反应,一种本能的灼热顿时在全身蔓延开来,这样不经意的诱惑,的确很让人销魂,而他,也只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似乎看到了他眼神里微妙的闪烁,她立刻反应过来,急急放开了阻拦他的手,下意识地怀臂遮掩着胸前。
“叮铃铃……”就在如此尬尴之时,徐梓铠的手机铃声震耳欲聋地响起来,这才缓和了两人此刻的面面相觑。
“我去接个电话。”徐梓铠甩甩涌上来的邪念,快速拿起手机,转身的瞬间按下了接听。
“喂,妈。怎么了?”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慢慢撤离了餐桌。
看着他毕恭毕敬的接电话姿势,沈念漪好不容易舒展的的心又再次紧张起来。
是的,她已经猜到了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毫无疑问是自己的婆婆,他的母亲许芸飞。
只有她的电话,才能让他有这样如临大敌的阵势,变得小心翼翼一丝不苟。这种气势的压迫,她也毫无例外体会得淋漓尽致,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的婆婆是一位退休的公务员,而她的丈夫,也是政府的某退休高官老干部,所以从这方面,她完全有趾高气扬的资本,去俯瞰即使家境优渥却完全无官职背景的沈念漪的家庭。
所以第一次见面,许芸飞也真的不遗余力、毫不客气地发挥了自己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硬是把她单独留下来,从三从四德谈到妻从夫纲,又从贞洁烈女谈到夫唱妇随,让沈念漪不得不承认,中华民族曾经熏陶女人的那些美德教化原来被继承得那样深入骨髓。
事后,沈念漪把这些教育原原本本复述给莫清浅听,惹得她顿时捧腹大笑,乐得合不拢嘴,忙庆幸自己的公公婆婆都在国外定居,让她感到毫无压力。
在婆媳矛盾日益僵化的当今社会,一个女人嫁人,嫁的远不是一个男人那么简单,她嫁的,或许是一整个家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沈念漪的婆婆许芸飞,就像是很多家庭伦理剧里的婆婆一样,对她三申五令,不厌其烦地教导她做徐家的媳妇的家规。尤其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更是最基本的条件。
因此家里的一切家务,都要由沈念漪独立承担,这是婆婆对她再三告诫的。一向宠爱独生子的许芸飞,怎么会舍得自己的宝贝儿子去做女人干的活。
或许在每个母亲心里,自己的儿子,永远是最完美的,就好像是她们精心打磨的工艺品,不容任何人亵渎,这恐怕就是所有母亲对儿子溺爱的通病吧。
而沈念漪,自然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了许芸飞所有有理或是无理的要求,是的,既然她抱着势必要嫁给他的决心,这些要求,完全不能成为任何的障碍。
所以,即使自小也是在家被众星捧月,呵护在手心,完全十指不沾泥的沈念漪,还是在婚前跟着母亲学习了所有该料理的家务。
“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前她的母亲还总抱怨她做事温温吞吞,不擅持家,只是现在,她倒也做得有板有眼了。
有些事,不是不肯做,而是要看为谁做,也只有徐梓铠,能够让沈念漪放下所有的架子,亦步亦趋地迎合他所有的要求。
“好的,妈,我知道了,我有空会带她回来的。”徐梓铠一边接着电话,恭敬应和着母亲无休止的唠叨和交代,眼神却早已跟着沈念漪转移到了厨房。
只见那个身形单薄的小女人,此刻正勤勤恳恳地洗碗,因为背对着他,所以他看不到她的神态表情。
但从刚才她所有的反应,都明显让他感到她的亦步亦趋,唯唯诺诺,完全是典型的小媳妇模样,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记忆中的沈念漪,安静而优秀,何时她,竟然会变得那样没有个性,委曲求全,予取予求了。
徐梓铠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狭长的眼眸波动,看着个子不高的她吃力地把碗盘一个个放进碗柜,想要上前,却感觉自己的脚像灌了铅,步履维艰。
他们似乎一点都不像夫妻,反倒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轻微的叹息湮没于黑色的布景中,应和着窗外漆黑的夜空。